不到好活,背着他的母亲流落街头。
看着可怜,他正好有一匹马,方幼眠便找他帮忙送家书,往返两地,给了他一笔不错的盘缠。
此次送不成,银钱不够,只怕耽误他老娘治病了。
千岭听罢,颔首,“属下知道了。”
晚膳,喻凛忙碌,还是没有回来吃,方幼眠本来该去静谷庭伺候饭菜的,崔氏受罚不想见她,所以不必去了。
之前喻凛没回来,她一开始还折磨方幼眠叫她每日早起请安,伺候用饭,冷眼相对,挑这挑那,面对她的刁难,方幼眠照单全收,后来崔氏觉得一拳打到棉花上,也不叫她到跟前碍眼。
前几日家宴结束,不必几房一道用膳,碍着喻凛归家,崔氏又非叫两人过去静谷庭一道用膳,喻凛在时,她脸色很好,喻凛不在,拉得很长。
不用见崔氏,手头上的事情又忙完了,方幼眠心情还算舒坦,写了会谱曲,困意袭来,她早早便歇下了。
差不离到了子时,喻凛归家。
他翻身下马,将马缰绳递给随从,大步流星往里走,被宁妈妈留了话的前门小厮转达,让他去碧波斋走一趟。
喻凛疑问,“祖母还没歇下?”
“是。”
到达碧波斋的时候,里面的灯盏还亮着,喻凛解开月白色大氅交由下属,屈膝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叫他起来,许久没说话,只端详着眼前自己这位最出色的长孙。
他看着身量高大,宽肩窄腰,面容清冷俊逸,一袭天青色锦袍,如白杨青竹伫立。
不像是身子骨有问题的人....
难不成是,老太太没有再猜测下去,只搁下手里的墨玉佛珠,由宁妈妈扶着坐了起来。
问,“凛哥儿,你很不喜欢方氏吗?”!
方幼眠惊诧,顿了许久,迟疑着不大想接。
喻凛的私库,虽说一直由着她打理,里面的东西她从来没有动过,每一笔都记在账上,清晰了然,眼下他居然把私印给了她...实在叫人惶恐不安了。
“我...”方幼眠在心中沉思后道,“夫君的印信贵重,由我掌管,只怕弄丢了。”
这是婉拒的话。
千岭没有正面说他只是个传话的下属,主子交托了什么,他只管照做,若是印信递不到,回去必然要被大人训斥,喻凛历来是说一不二的。
只侧面道,“大人告知下属,印信必要交托到少夫人的手上。”
方幼眠常年应付形形色色的人,千岭没说,她也能听出来,没叫他为难,伸手接了。
等千岭带着侍卫出去后,她看着圆桌上的各样物件,又看了看手里的印信,只觉得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喻凛把印信给她的原因是什么?
总不可能无缘无故,他的私库充盈,堪胜喻家的总库了。
便是崔氏都不知道喻凛有多少银钱,当初方幼眠是从老太太手中接过他的库房。
“姑娘,这真是太好了!”雯
歌很兴奋,“奴婢没说错罢?大人就是对姑娘有些情意。”
方幼眠不认同,她不想在这些事情上与雯歌辩解,只查看着物件,分配着东西,又要重新写一封家书了,嘱咐小丫鬟研墨。
越是翻阅越觉得不踏实,因为喻凛叫人采买的这些东西都十分贵重,尤其是古玩器具,名茶酒水,少于几千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她不知价值几何,虽说他的举动妥帖,总让人受之有愧。
“姑娘可别否认了,就算没有情意,大人对姑娘也有眷顾,奴婢看在眼里看得真真的。”
“前几次奴婢去给小小姐买糕点的时候,在京记刘顺家排队听到旁边的人说,这个品珍堂的糕点才是真的京城老字号,做了几十年了,她家的荔枝膏,杨梅韵姜糖,乌梅糕,很是一绝,有钱都买不到呢,今日大公子都给姑娘买来了,不是眷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