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并不长久,若是妹妹怕浪费而全都吃了,腹中必然积食,她身子又不好,方幼眠只得留下了。
烧饼的味道不错,她多吃了一些,又分给了小丫鬟们,至于糕点,方幼眠不好擅自做主,毕竟是喻凛“特意”叫人去买的,若是被她随意给人,他心生不快又当如何,因而就摆着了,万一他回来也吃呢?
“喜欢的,劳烦夫君费神破财。”方氏终于应他的话了。
只是,喻凛不由沉默,“......”她的话一听就不是真话,倒是说得很顺口。
罢了,她既不喜欢,也不好强求,他收回目光。
三两句话再次沉默下来。
喻凛也不知与她说些什么。
方幼眠想到他的私印,索性在这个关口张了嘴。
“夫君。”
听到她忽开口唤自己,喻凛快声轻嗯,收回来没有多久的视线又顺势转了回去,视线所见之内,方氏漂亮的唇翕动着。
轻柔的声音随着她粉唇的一张一合飘出一字一句。
“印信贵重,我不好收着只怕弄丢了,明日夫君拿回去罢?”她是商量的口吻。
喻凛顿住,她的嗓音很好听,话里的意思却不怎么叫人愉悦。
那印信既给她便是给了,方氏很怕收他的东西?
也不算是收东西,那个印信的选料玉石虽说贵重,其价值更大在于能够支使私库里面钱财摆件。
如此说来,她是害怕支用他库房里的东西?他之所以要给方幼眠印信,就是为了让她自个支银子用,上次查账一事,喻凛没有刨根问底,虽然不知她是如何攒来的钱财,可看那些银钱散碎,便知是一点一滴积起来的。
之前也见过她为家中省钱,处处精打细算,她的首饰衣衫跟家中旁的女眷比起来,素雅是素雅,却也清简过了。
母亲说她家底单薄,家里给女眷的月钱虽够用,到底也没多少,她为他的妻,手中短缺,他既然有,她便拿去用了就是,不过一些金银利禄,何至于分得这样清楚?
他见过方氏行事,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不至于胡乱花销做账,因而放心给了她,这也算信任,可她却一再推诿,千岭出发去蜀地之前就跟他说过,方氏似乎不想接印信。
莫名其妙的,再回想到那剩下的糕点,喻凛心头不快越发加重了些。
“......”
方幼眠久久等不到喻凛的回答,还以为他没听清,正要开口再说一遍,他却在前回了话。
“既给了你便好生收着,若是弄丢了,我再找人雕刻一块便是了。”
他都这样说了,方幼眠更不好说什么了。
“...是。”
再然后,谁都没有说话了。
次日,方幼眠醒来之时,喻凛还在家,他罕见要留下来用早膳,便询问他想用些什么着下人安排。
面对伫立一侧的妻子,喻凛还在擦拭着脸,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她恬静娇美的面庞,堵了一晚上的不快在她轻言细语体贴入微的询问中缓缓消散。
搁下帕子时,男人脸色好了不少,回道,“什么菜色都可。”
不去静谷庭,早膳摆在玉棠阁内的小花厅,仅仅有两人吃,用饭的时候,很是沉默。
除了必要张口的交际,没有多余一句话,喻凛余光扫到她用膳时也垂着睫,小口小口吃得十分缓慢斯文。
原本快要用好搁下碗筷的他无意中放缓了速度。
待用过了早膳,他跟方幼眠道,“我有事要离京几日,家里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
刑部大牢出了内应,有人越狱了,在靖州起了暴.乱,他得带人过去镇压,还要将刑犯捉回,若不是入死牢的刑犯,派底下人去倒是可以,偏偏牵扯甚广。
怕她听了害怕,没有讲得太清楚。
他要走了!夜里也能得舒坦了。
方幼眠心里松快,面上不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