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宋寒声,她是第一次见,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死亡边缘无限徘徊,孤寂、害怕、惊慌。
垂死挣扎的抓住了安言便不撒手,急需温暖。
她不知道宋寒声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不安。
印象中的他,是一个虽不爱说话,却也是个坚强的人,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他。
孤独无助地急需一个避风地港湾,让他靠岸。
宋寒声枕在安言的大腿上,高大地身躯窝成一团,偌大地沙发,他只占了一点。
模样可怜极了。
安言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头发,就像平时摸小白一样。
她发现这样的动作可以安抚到宋寒声的情绪,让他踏实下来。
感觉到他情绪平复了许多,安言说:“好点了吗?要不要回去睡觉?”
宋寒声慢慢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地说道:“言言,你可以给我唱歌吗?”
低沉地声音如同一条即将崩断的弦,颤颤巍巍的诉说着自己的情绪。
安言:“……!”
这个要求比杀了安言还让她痛苦,宋寒声唱歌那是天籁之音,花钱才能听,而她唱歌那是鬼哭狼嚎,索命专用曲。
她唱歌真是不能听,五音不全都是对她的夸奖了。
上学那会儿,凡是有KTV的活动,安言从来不参加,生怕被人逼着唱歌,被人笑话。
这会儿宋寒声要求她唱歌,想也不想果断拒绝。
“换一个,唱歌不行,讲故事行吗?”
“大灰狼与小红帽的故事要听吗?我可以讲三百个版本,都是我精心胡编乱造的,绝对与别人不重样。”
“我还储备了儿童故事百科,想听什么题材,什么样的故事尽管跟我说,我绝对编到你满意。”
宋寒声的肩膀缩了缩,更加靠近安言的肚子,沉重的呼吸,透过睡衣打在皮肤上,安言不适应的动了动。
就像安言会逃跑一般,宋寒声急忙抓住了她的腰,死死地扣住。
“我只想听你唱歌。”
瑟缩地肩膀让人连拒绝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安言不知道宋寒声怎么了,只知道他现在很脆弱。
面对脆弱的人就应该无条件的答应他的条件,这样他能好受一些。
不就是唱歌吗?
死就死了吧!
但愿宋寒声听过以后不会嫌弃她。
安言清了清嗓子,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歌曲。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刷完屋顶刷了墙,刷子飞舞忙,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这首粉刷匠是李女士专用摇篮曲,安言小时候,每次李女士唱这首歌,安言一定会乖乖听话。
歌声飘过犹如恶鬼过街,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当初她一度以为,不听话乖乖睡觉,半夜就会有鬼将她抓走。
长大后才知道,李女士就是单纯的唱歌难听,没有鬼怪。
安言想,她唱歌的“天赋”,应该是深得李女士遗传,难听成都都是一模一样。
鬼哭狼嚎地歌声结束,宋寒声睁开双眼,声线很缓的说:“好听,继续。”
安言:“……!”怀疑宋寒声耳朵坏了。
彩虹屁成分占比百分之百,不过她爱听。
第一次有人夸她唱歌好听。
安言又唱了一遍,她在很努力的往调上跑,可调呢就跟汽车上了高速公路飞速跑远,拉都拉不回来。
天赋是个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她已经尽力了。
鬼哭狼嚎一遍一遍地响起,幸好整层都是宋寒声家的,不然就该吵到邻居遭投诉了。
唱了多少遍,安言已经没有概念,她只知道,已经唱到怀疑人生,她的耳膜受不了,太特么难听。
终于还是她先嫌弃自己。
安言哑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