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回到马车上,陛下掏出了一张密信,陛下看着拧紧了眉头。
随手递给了林初阳。
上面赫然写着——楼外七百李氏坟墓下。已有计划,将入坊内。
短短几字,看的他额顶冷汗直流。
这这
林初阳惊恐抬头,哆嗦着就要跪下认罪。
这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陛下早就在布局搬倒逍遥坊了!
而他竟然跟这帮人勾结!给陛下找女人!
想到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林初阳恨不得抽死自己。
让你没事找事!
然而直到马车停下,陛下都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就这样,他担惊受怕的过了半个月,在这期间,陛下也未曾单独召见过自己。
直到今日。
表面上自己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实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生怕陛下突然翻脸。
“坐。”燕伏珉了一小口酒,眼神示意林初阳坐到对面。
“初阳,你可怨朕试探你?”
林初阳恭敬答道:“微臣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他追随陛下多年,自以为是陛下最信任的信服的臣子。
没曾想,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自己也比不过聂元稹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如今的燕伏深谙权谋人性,早就把林初阳心底的小九九看在了眼中。
他嘴角噙着笑意,亲自为林初阳斟了一杯酒,递到他眼前。
“朕亲自给你赔罪。”说罢他拿起另一酒杯,一口饮尽。
酒杯倒扣,未流出一滴。
尊贵的君主亲自为臣子倒酒,这番荣幸非常人能比,林初阳心底的那点子不悦瞬间烟消云散。
这可是老臣都不曾有的殊荣!
林初阳急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所有苦闷皆跟着烈酒下肚。
他依旧是陛下最得力的臣子。
“聊完了?”
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位眉目如画的男子,那人一袭云纹的银白长衫,身姿挺拔清瘦如竹。手上折扇轻晃,是真正的由内而外的儒雅斯文。
来人正是在隔壁温茶的谢元稹。
林初阳看着他这副文雅温润的模样恨得牙痒痒,谁又能想到,这般的人物,竟然能帮着陛下试探他!
谢元稹垂眸看向恶狠狠瞪着他的林初阳,露出歉疚的笑意,将折扇收起,对着他便是恭敬一礼:“试探林兄一事非聂某所愿,还请林兄谅解。”
林初阳终归是长袖善舞的人物,他当然明白,归根到底还是陛下要试探他。
要探他忠心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聂元稹竟然与陛下的关系这般亲切。
毕竟谢御史虽儒雅,却分外耿直正义,时常与陛下在朝堂上争吵。
众臣皆认为陛下极其厌恶谢御史。
燕伏爽朗一笑:“好!”
“两位爱卿可是朕的左膀右臂,万万不能生了嫌隙。”
“是!”
燕伏将这两人叫来正是为了解决逍遥坊的事情。
距离他收到那小子要进坊内的消息已经一月有余,再过些日子就是两个月了。
那是他们早早要定好的日子。
他命人蛰伏多年,为的就是一举攻破那危害他大祁安危的地方。
如今,也是时候收网了。
无论是蠢蠢欲动的大漠,还是虎视眈眈的皇兄,亦或是这毁他子民安宁的逍遥坊,他都会逐一击破。
燕伏的帝王权术,比之其父更胜。
三人秘密交谈到太阳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