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舒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愈发癫狂,依旧是面无表情。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一笑,却让人遍体生寒。
“连秋,起码我不会害人。”
不似你一般,残害无数人命,待到了黄泉之下,恐怕不等投胎便要被冤魂啃的魂都不剩。
明舒也起了兴致,好似以暇的看向连秋,手里摆弄负雪,连秋看那锋利的匕首,老脸上的赘肉都在抖动。
她是真的怕了,一改方才的样子,哭出声来:“明舒,求你念在从前的情谊,放过我吧,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明舒挑眉,觉得有些好笑:“情谊?我们有什么情谊?”
“难道不是在你害死我时,就两清了吗?”
连秋浑身一哆嗦,两腿跪下便要磕头:“明舒,我当真没有害你!我怎么会害你,我们这么久的”
“连秋,我教过你的,做事不要留下把柄。”
“刑场那天,我可看到你了。”
看到你得逞的笑容。
如果没在那日看到连秋的笑意,明舒还知晓自己的事情是谁做的,毕竟甚至连燕伏都查不出来。
“蠢货。”明舒忍不住骂道。
连秋面如死灰,她终于明白自己无论做什么,都难逃一死,她犹豫片刻,将头埋得更低。
恰好此时王也拿着油回来:“姑娘。”他将手中的一大瓶子油递给明舒。
她伸手接过,轻轻摇晃。
不多。
但足够了。
连秋的语气明显比方才诚恳:“明舒,我认罪,我向你赔罪,但我只恳求你帮我救下一个人。”
明舒:“救谁?”
连秋落下两滴浊泪:“侍卫统领徐怀安,就是被你利用的那个男人。他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逼的,他是个好人!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
徐怀安?
明舒深深望着眼前的连秋,这位陪着自己数十年的老伙计孤独了一辈子,也没有后人。
也许她是真的把徐怀安当做了儿子疼爱。
明舒叹息,只可惜他已经死了。
她没有告诉连秋,只将手中的瓶子打开,缓缓倒在连秋头顶。
粘腻的油水顺着头顶流下,连秋感受着身上的油腻,闻到了这是什么东西,心下一惊。
这是油?
如果这是油的话,这妖女要干什么?
!
连秋悄悄抬头,只见明舒面不改色的将油往自己身上倒。
“明明舒明姐姐”她依旧试图唤醒明舒对她的情谊。
“都是连秋的错,求您放我这一回,我一定”
连秋求饶的话蓦然卡在喉头,因为她看到了,明舒竟然转身拿起了烛台,她拼命的向后逃去。
“明姐姐”
“连秋。”
“烈火焚身之苦,也轮到你尝尝了。”
话毕,明舒陡然松手,将烛台扔到了连秋肥胖的身躯上。
大火瞬间燃在连秋浑身,连秋奋力挣扎,在地上连续滚动,不断痛呼出声,火光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连秋的躯体,舔舐着她每一寸肌肤,连秋不停的哀嚎,甚至朝着明舒的方向滚来。
王也迅速将明舒与火人隔开,护在她身前。
看到被火焰吞噬的连秋,让他想到了曾经刑台之上的明姑娘,那时的她,也这般的痛苦吧?
他心下酸涩,暗地里发誓,从今往后定要护住明姑娘,不再让这般好的人遭受那样的下场。
明舒轻轻推开他,认真的盯着嘶吼的连秋。
这是她信任了数十年的人,是她曾经最依赖的挚友,如今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