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大,吹得窗外的树叶“簌簌”作响,像是要吹掉所有不甘。
但阳光却是极好的,照得人暖洋洋的。
明舒本想躺在床榻上躲懒,她这过度透支的身体虽有姚神医的药撑着,但还是是时不时泛起细密的疼痛。
嗓音不复曾经的清冽,说起话来沙沙哑哑,扯着声带嘶哑一般,大声呼喊时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但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她还没有去见姚神医。
明舒本想自己去,但王也不放心,硬是给他派了位士兵,然而快走到大门时,身边却换成了谢元稹。
“谢大人不忙吗?”明舒温声问,暗中控诉谢元稹的悠闲。
他是燕伏派来处理逍遥坊的大人,现如今坊中琐事繁多,他却有心思在这里跟着她。
监视?
明舒悄悄看过去,只见这人目不斜视,自顾自的走着,甚至要超过自己。
看着不像。
明舒仔细回想,更加确定了自己曾经没和谢姓众人打交道。
更谈不上得罪。
但明舒不难为自己,直接了当的问道:“大人在监视我?”
既然心有异样就应当直白的问出,明舒不喜欢跟自己人绕弯子。
谢元稹是燕伏那小子的人,自然是自己人。
谢元稹停下脚步,他转过身,一股凉风蓦然吹过,将他的衣角带起,为他浑身的温润添了几分潇洒气息。
只见他双臂抬到胸前,目光灼灼的盯着明舒,随后庄重一礼:“臣谢元稹,恭迎您的归来。”
?
明舒的头蒙蒙的,被他突如其来的做派打得猝不及防。
索然依旧是双手叠在腹部的端正站姿,但明显不自然起来。
精致的眉头微皱,又将谢元稹的名字在脑中过了一遍。
确实不相识。
“你如何得知?”她不确定的问道。
自己与这谢元稹素昧平生,如果他都知道了,那
她不敢再往下想,浑身血液几乎逆流。
烈火焚身的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太疼了。
“您不必惊慌,是陛下,告知微臣的,陛下令微臣尽快将您带回长安。”
闻言明舒松了口气,原来是让燕小子知道了。
他知道了也无妨,毕竟自己早晚都会去找他。
如今她还没有想好去路,免不了去长安见见故人。
她仔细打量谢元稹,眼前的人一副清润贵公子模样,怎么都不像是能和燕伏那混小子一起的人。
“你与陛下什么关系?”明舒问,她想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年中,又发生了什么。
却不曾想,谢元稹听了她这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再仔细去瞧,便能发现他微红的脸颊:“我我与陛下没什么关系”
明舒:?
她难得出格,白了谢元稹一眼:“我是说,你与陛下如何识得,又如何在他身边当差的。”
“在下自幼便与陛下相识,曾经只是书信来往的故友,直至三年前在下做官,得到了陛下的赏识。”
书信往来?
说起来,明舒倒是有了几分印象。她是记得燕伏在幼时有一挚友,只能依靠暗卫书信往来,但未曾想到
她仰起头打量身旁的少年,只能瞧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所以,你是陇西人?”明舒问道。
陇西谢氏,她倒是记得有一位熟人。
未等谢元稹回答,她又问:“谢书桓是你什么人?”
明舒当然记得,想当初调戏她、得罪燕伏的蠢货。
谢元稹惊讶的看向明舒:“您认识我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