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
锦宁把人领进屋后,就去厨房给他们拿水,并未看到俩人的小动作,但她知道他们的来意。
“我以为许阿姨会跟二姨说我卖房子的事呢,昨天我和买主去办手续时,刚好是她经手的,我本打算中午给您们打电话说呢,没想到您们一大早就来了,许阿姨这次的嘴巴倒是蛮严的。”
锦宁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一样,声音清凌凌的,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听的人不自在起来。
龚致远更是老脸一红,这不显得他刚刚的话别有用心么。
龚灵拧开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后,顺杆爬道:“你就算卖房子也没必要知会我们啊,难不成是卖了还债的吗?”
这话一出,龚致远立马挺直脊背看向锦宁。
锦宁没打算跟他们多待,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债务问题,她才能接着做后面的事。
她从背包里拿出现金和一张发票,“房子卖了12万,发票和钱都在这里了。”
“啊?就卖了12万!一平米才2400?!”龚灵难以置信的看着发票,表情像是亏了一个亿,“现在的房价均价□□千,好的地段上万,你会不会被骗了?”
龚致远也急切道:“这里可是旧城改造的中心地带,万一哪天政府拆迁,补偿款都不止十几万呐。”
锦宁当然知道这些隐藏的福利,母亲也是因为这个才让她无论如何要保住房子。
就为了那个“万一”,母亲宁愿累死自己,也没想过卖房减轻精神和经济造成的双重压力。
那个“万一”的代价太大,也太渺茫了,她自认承受不起,况且,债主也等不了那个“万一”。
她不想像母亲一样,被债务制造的焦虑和劳累活活压死,能还一笔算一笔。
就算等来了拆迁,保不齐又是一场无休止的算计,想想就头疼,不如趁现在,把渺茫的希望彻底斩断。
“二姨,您也说好地段才值钱,均价□□千那是新房,我这是二手房,面积也就五十平,房龄20多年了,老城区确实要面临全部拆除重建,但什么时候拆,拆哪个片区,这些都不是靠大家说说就能实现的。”
龚灵嗫喏着,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妈妈确实存了让我等拆迁的心思,可就算我等的起,您们也等不起吧,睿睿马上就要考大学,未来小侄女或者小侄儿即将要出生,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您们在我们家需要的时候雪中送炭,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着,我能做的,只有在有能力的时候尽早还清,二姨,小舅,我妈妈的债我一定会还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相信你会还了,只是吧,咱不能跟政府拆迁似的,没个准信,你母亲走的这么突然,实在有些措手不及,你也看到了,我们各有各的难处,有些事情,还是得提前计划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吧?”
龚灵说着看了龚致远一眼,后者忙附和道:“宁宁啊,你别怪我们不近人情,世道艰难,我们又都是拖家带口的,但凡宽裕些,也不至于催你。”
“我知道的小舅,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我才想着先还一点是一点,既然都不能宽限,那你们给我个期限,我会按约定赔付的。”
锦宁知道他们怕自己无牵无挂一走了之,才着急忙慌的赶来催债。
只不过,她还是高估了亲情的分量,墙倒众人推的处境,她今天总算体会到了。
有了这话,俩人再次松了一口气。
互相交换完眼神后,龚灵拍板道:“那就在一年半之内还清,咱们重新写一张协议,如果到时候你违约了,直接走法律程序,不过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闹到对簿公堂这么难看吧。”
锦宁摇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破天我也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