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矜傲地点了下头。
“你既然求我留下,那我便给你个面子。”
陈二狗:“……”
小千殊也开心了,高兴地对千殊说:“姐姐,我给你擦头发。”
她松开滕香手,就去捡那个包袱皮。
滕香当然不可能要个小女孩给自己擦头发,自己接了过来,将头发擦了个半干。
陈二狗则去岸边收拾滕香没吃完的馒头,还有她脱下来的一身沾了血的衣服,他转头问她,“这衣服还要吗?”
滕香看到那血色,头就疼。
“不要。”
陈二狗还是捡了回去,团成一团,包起来,并在沾了血迹的石头上都洒了药粉,包括那水潭里。
滕香回头看他。
陈二狗淡声解释:“有血,会招来野兽,拿回去处理一下。”
滕香便不再管了,由着千殊牵着自己往山下走。
有些话,当着小孩子的面不好说,她决意到了山下,再与陈二狗好好谈一谈。
三人一路往山下走,陈二狗沿路果真采了些药草,因着他的关系,走得很慢。
滕香刚接好骨的身体刚刚好能跟上,她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正教千殊认药草的陈二狗。
对方很敏锐,一下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看过来。
视线对触前,滕香已经收回目光,学着千殊,摘了一棵药草居高临下递给陈二狗。
陈二狗看着她递过来的草,抬头:“?”
滕香抿了抿唇,“你不是要这个?”
她不白吃白住。
陈二狗倏地低下头抿唇笑了一声,接了过来后,道:“我采的是蒲公英。”
滕香皱眉看着他,脸色冷着,大有一种你说出什么不动听的话就一巴掌扇了你的气势。
陈二狗悠然又从地上挖了颗药草,笑: “你拔的是荠菜,看,不一样呢。”
这赤、裸裸的嘲笑!
滕香生了恼意,就要将那劳什子荠菜夺回来。
可千殊凑过来,开开心心说:“都好吃都好吃,荠菜更好吃,二狗哥哥,回家你做荠菜饺子!”
滕香还在盯着那蒲公英看,她皱了皱眉,凝视那蒲公英和荠菜,没觉出有什么区别。
再者,她愿意纡尊降贵帮他挖已是他的福气。
陈二狗余光扫到她神情,忽觉好笑,又闷笑声,嘴里只应和千殊:“好,那就做荠菜饺子。”
滕香已经转过身往前走去,恰好一只笨鸡从她面前走过,她用脚踢出一颗石子儿,就把那笨鸡打晕了去。
“姐姐好厉害!”千殊看到了,欢呼一声,朝前奔去,提起晕了的笨鸡,“晚上让二狗哥哥做鸡!”
陈二狗唇角抖了一下,叹了口气,挖了棵荠菜:“我有点不大想做鸡,还是做荠菜饺子吧。”
但滕香不吃白食,连打三只笨鸡丢给陈二狗,态度很明确,让他回去做鸡。
陈二狗能怎么办?只好接着。
等到了山下,回到不烦村陈二狗家,陈二狗背的竹筐已经装满了。
“谁想吃荠菜饺子,谁去择菜。”
陈二狗拍了拍小千殊脑袋,光明正大欺负小孩。
小千殊却不觉得被欺负,高高兴兴拿了菜篮子,坐在院子一角,开始择菜。
显然这事不是头一回了。
滕香正在看这座静谧的村子,乌黑的头发此时已经全干了,傍晚的春风吹拂而来,发丝飞扬。
仿佛她也要乘风远去。
陈二狗看了一眼,解下了缠绕在手腕上的蓝色发带,递给她。
滕香看他一眼,接了过来。
手指灵活地给自己编了一根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