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
这当然是骗她的,但她在村中多住几日,对伤势也有好处,算不得诓她。
滕香需要陈溯雪的药,一听还得在这待两日,便拧紧了眉:“什么药草?”
陈溯雪面不改色便报出一串药名来。
滕香一点记不住,也不懂,只拧紧了眉。
陈溯雪释放无边善意,一副绝不嫌滕香是个麻烦的模样,“你的身子应当泡水里对伤有益处,一会儿我上山,你便在那处深潭里泡着吧。”
她确实喜水……
滕香看他一眼,点头:“也好。”
小千殊吞下口中包子,“我也去我也去!”
陈溯雪指了指院落里还等着挑拣晾晒的药草,懒洋洋道:“你走了,谁给你阿香姐姐处理这些药草?”
小千殊咬了咬唇,眼底露出挣扎,最后猛地一咬包子,手一扬,“那你们去吧!”
滕香给小千殊夹了只荷包蛋,“我在山上打鸡给你吃。”
小千殊便对滕香笑得眼睛弯弯,用力点头:“鸡腿咱们一人一个,二狗哥哥吃鸡屁股。”
“凭什么我吃鸡屁股?”陈溯雪抬手弹了一下小千殊额头。
他力道也不大,但小孩子皮嫩,千殊额头上立刻红了一块。
滕香偏头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剐了陈溯雪一眼。
陈溯雪:“……鸡屁股也行吧,都是肉。”
还是别得罪她了,仇敌指不定就是这么来的。
饭后,陈溯雪背了箩筐便和滕香出门上山。
上山途中,似有若无的,视线总往滕香身上瞟。
谁不爱看美人?
滕香嗤笑一声,回看过去,他既要看,那就让他看个够。
陈溯雪:“……”
他收回目光,倏地轻笑一声。
还挺自恋。
到了分叉路,陈溯雪去采药,滕香则去了上一回的山泉深潭中。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什么,但她从海里苏醒,身体本能在水中更自在,自愈能力也更好。
脱了外面的裙子只穿着内衬,滕香踩入水中。
阳光从枝丫中穿透下来,落在她白玉一样的皮肤上,波光粼粼中,她的皮肤上似也有似金似玉的鳞片色泽一闪而过。
滕香闭着眼,沉入水中,双手自然地结成法印。
……
“咯吱——”
是脚踩断枯枝的声音,忽然响起。
滕香皱着眉头在水底下睁开眼,以为陈溯雪采药回来了。
她收回手,从水下游上来,看向岸边。
从林中缓慢走来一个人,穿着陈溯雪的粗布短褐,步子歪歪扭扭的,衣袍下的身躯干瘪,那衣衫就这么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皮肤苍白,嘴歪眼斜,却竭力抿着嘴,做出陈溯雪的脸貌来。
滕香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这东西不是陈溯雪。
她皱着眉打量这缓步而来的东西,周身散发着黑丝雾一般的气,带着邪性,那双眼睛是血红的,望着她时极为贪婪,他张开嘴,嘴里如无数只吸盘一般,血红色的粘液往下滴落。
他脚下生出无数血管一般的触手朝着水中的滕香攀来。
地魑魅。
滕香脑中闪过这个名字,连躲都没躲,抬手就去抓往她攀来的触手。
那触手一碰到她便疯狂缠绕上来,顺着触手,整个“人”扑进水中游来想要缠来,可他的触手被滕香的手用力一拧,那张仿着陈溯雪的面容扭曲起来,发出一阵嗬嗬嗬的惨叫,转头就想逃。
“甩到这儿来!”陈溯雪喘着气的声音响起。
滕香抬头,就见陈溯雪跑得额上冒汗,将箩筐往旁边一丢,从地上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