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用不着她做什么,但因为经脉断裂不畅通,极容易气息凝滞而疲累,她这会儿又有些疼痛难忍,摸出陈溯雪做的定痛丹准备磕上一颗,从旁边却伸出只手拦住她。
“你上一回吃是一天前,再隔两日吃。”
那人道。
陈溯雪的手指修长,因为常年干活,手指还有薄茧,这么压着滕香白得发光的手腕,显得又黑又粗糙,他竟然觉得怪别扭的。
但愣是没收回手。
滕香讨厌别人管自己。
她又对陈溯雪冷下脸来,说:“你给我的时候没说要隔几日吃。”
也不知怎么的,陈溯雪竟是觉得她说这话时有些委屈的意味。
他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烫,瞥她寒着的小脸一眼,道:“那我现在说了。”
那时也不熟,谁管她隔几日吃啊?
滕香抬手就拍了一下他手背,那力道是真的不轻,直把他手背都拍红了。
破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溯雪正要指着自己泛红的手背说两句时,庙外却传来些动静。
两人齐齐抬头看过去。
从外面走进来好些修者,佩剑的,带刀的,还有带各种法器的,神色间还有些好奇,进了庙,还频频往外看。
“真是北荒清州的大巫来了?”
“是啊,听说是北荒之主的大护法祈生,架势大得很,路上都不许有人,没看到外面的辇车上的蛇形纹了吗?那就是巫族印记。”
“那怎么忽然来这儿啊?”
“许是来东洲三山有事吧!”
陈溯雪看了一眼滕香。
滕香拧紧了眉,自然也想到了什么。
如果修补经脉的灵草大概率在东洲三山能找到,如果她这一身伤是拜北荒清州所赐,那么他们许久寻不到她,便也会想到来这里守株待兔。
而且那祈生若是北荒之主的大护法,她又与宗铖有那么点关系的话,对她必定是熟悉的。
得快点去找洗露草了。
还有……巫族,蛇形纹……
滕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里被遮住的金色巫蛇纹。
莫非她这印记,也和宗铖有关?
两人安静地窝在破庙角落里,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很快,外面就有辇车和护卫队走过,滕香依稀之间看到了那些穿着黑色绣金纹斗篷的人,斗篷之下,则是红色深衣,行走间,衣上绣着古老的巫纹。
她闻到了北巫族身上的味道,气血再次翻涌起来。
陈溯雪察觉到她灵息浮动,偏头看了她一眼。
等辇车走过,方才退至破庙的修者也都三言两语地离开了。
“你还要去东洲三山吗?”陈溯雪偏头看向滕香。
滕香雪白的脸上没太多神情,听了他这一问就笑了,转头看他,“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
她一双眼睛熠熠,里面是烧不尽的火。
陈溯雪眨眨眼,哦了一声,偏开头,“去就去呗,我又没说什么。”
滕香淡声道,“你说什么也影响不到我。”
“……”陈溯雪就没话找话:“月如酒怎么还没回来?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
算算时间,他已经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滕香也奇怪,虽说月如酒性子古怪,喜好探听各种八卦趣事,但也不至于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
两人又等了会儿,滕香就先忍不住了,起身站起来往外走,“去城里看看。”
陈溯雪自然不反对……反对大概也无效。
两人入城探听,依照月如酒的长相,短时间内不容易让人忘记。
“不久前确实有这么个人来我这儿买肉,结果遇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