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去了云澜苑,后院的视线就都盯着云澜苑,直到传来云澜苑叫了水的消息,各院才陆陆续续的熄了灯。
正房被四爷和郭格格占了去,乌雅格格只能歇在东厢房。
翌日一早,四爷早早在郭氏的服侍下洗漱更衣去了前院,只是经过雅园时,四爷脚步一顿:“待会儿侧福晋起了,把库房里那十二柄象牙双面绣团扇送到雅园。”
年氏最爱吃醋,哪次他去了旁人那里,年氏总是要自己生闷气,若是他去了得罪了她的格格的房里,年氏便会找各种借口请他过来。
昨日新人入府,他未曾来雅园安抚她便去了郭氏那里,也不知那个气性大的,要如何难受呢。
跟着四爷的小太监是苏培盛才收的徒弟小福子,年纪还小,尚且没历练出来,猜不到四爷的心思,明明昨晚是郭格格侍寝,怎么得了赏赐的却是年侧福晋?
小福子虽然纳闷儿,但还是利索的应下,又试探的提醒了四爷:“那郭格格那儿……”
四爷重新迈步,头也不回道:“按规矩来。”
“嗻。”
前院的赏赐还没送,给福晋请安的时辰就要到了。
在乌雅氏要吃人的目光中,郭氏给福晋敬了茶。
只有侍寝过后给福晋敬了茶,才算是名正言顺的格格。
乌拉那拉氏并没有为难这个初次见面就对自己恭恭敬敬的郭氏,几乎是郭氏刚把茶举过头顶,就接了过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乌拉那拉氏轻抿了一口,按例教导了几句,和善的让郭氏起了身:“坐吧。”
正院的二等丫鬟引着郭氏在左侧最后一张椅子上坐下,正好能看见对面站着的乌雅氏愈发扭曲的脸。
郭氏垂下眼帘,全然当做没看到。
乌拉那拉氏见状,倏然道:“乌雅格格和郭格格是一同入府的,虽然郭格格先侍奉了爷,但乌雅格格早晚也是要侍奉爷的,不如就趁今日这个机会,乌雅格格一同把茶敬了吧。”
乌雅氏一喜,她本就气郭氏那个贱人抢了她侍寝的好日子,敬茶也慢她一步,如今福晋为了全她的脸面,主动提起,乌雅氏无有不应,忙上前行了敬茶礼。
看着福晋命人在右侧末尾添了把椅子,宋氏笑道:“福晋仁善,对乌雅妹妹这样上心,奴婢可是要吃醋了。”
乌拉那拉氏佯装无奈的点了点宋氏:“乌雅格格年纪小,我不免多照看些,这也值得你说嘴?”
李侧福晋斜了宋氏一眼,轻蔑道:“福晋又不是不知道,宋格格一贯是个小家子气的。”
宋氏表情一滞,刚要说什么,外间忽然响起了通报声:“年侧福晋到———”
众人的目光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帘子被掀开,来人一身天青色妆花缎制成的旗装,梳着再简单不过的小两把头,头上只简单的配上了几朵通草绒花,素雅又温婉。
这身打扮虽不是一眼让人惊艳,但配上那柔情绰态的身姿与容貌,以及那通身随和舒适的气质,足以把屋内在座的女人们给比下去。
扶着丫鬟的手跨过门槛儿,所过之处带起的微风里夹杂着些许药香味儿。
年淳雅朝乌拉那拉氏福身见礼:“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妆安。”
乌拉那拉氏连忙叫起:“妹妹快起来,你还病着,怎么不多休养些日子?”
紧接着便是格格们给年淳雅请安,至于李氏,只是勉强起身见了平礼。
金风扶着年淳雅起身在右侧首位落座,坐定后,年淳雅莞尔一笑道:“回福晋的话,妾身这病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慢慢养着就是了。今日来,一则是想着许久未来给福晋请安了,这二则……”
年淳雅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末尾的两人身上:“二则便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