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抬了抬手,摸了下头上戴着的其中一支簪子,那支簪子比其余首饰都要贵重,很明显是四爷赏的。
乌雅氏顺着郭氏的动作看过去,几乎要呕出血来,凭什么郭氏这个贱人侍寝都有赏赐,还这么贵重,而她却只有寒酸至极的两匹寻常绸缎,连妆花缎都比不上?
周围嘲笑的目光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扎在她的身上,让她既难堪又难以忍受。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明明在永和宫时,郭氏处处被她欺辱打压,一朝来了雍王府,她竟处处都比不得郭氏。
乌雅氏呼吸急促了些许,人再也坐不住,倏地起身打算离开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地方。
谁知她起身动作过猛,身后的绣凳非但倒在一旁,更是带累了坐在她身旁的郭氏也一个不稳,摔坐在地上。
巧芸和离郭氏最近的耿氏慌忙去扶,却见郭氏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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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淳雅正在小书房里比照着原主的字迹练字,一开始时字迹略显僵硬,后来越写越顺畅,看着也有七八分相似了。
正当年淳雅准备再接再厉,继续写下去时,桃香匆忙的掀了竹帘进来:“侧福晋,武格格那儿出事了。”
年淳雅下笔的动作一顿,在宣纸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墨汁点。
她无奈的放下笔,任由金风拿了湿帕子给她净手:“武格格不是在过生辰么,能出什么事。”
金风看了桃香一眼:“你是雅园的二等丫鬟,在主子面前也是得脸的,做事得稳重些。”
见桃香收敛了脸上的急切,金风才道:“发生了何事?”
桃香忙道:“是郭格格,她在武格格那儿摔了一下肚子疼,武格格让人请了府医才知道,郭格格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如今福晋那边得了消息,怕是已经过去了,侧福晋可也要去瞧瞧?”
“有身孕了?”
年淳雅一怔:“可我记得,郭格格不是才侍寝了一次?这就有了?”
中奖的概率也没这高吧。
金风以为年淳雅心里难受,连忙安慰道:“侧福晋得主子爷的眷顾最多,日后也一定会有身孕的,郭格格只是运气好罢了……”
见金风误会,年淳雅也不解释,只是装了会儿落寞,就打起精神道:“既然福晋都去了,那咱们也去看看吧。”
武氏的院子不大,正房自然也大不到哪儿去,否则早前格格们过来的时候,也不至于位置靠的那么近,乌雅氏也不会蹭到郭氏,致使郭氏摔倒。
年淳雅一来,站在门外看着这满屋子的人挤在一起,还没进去,就觉得屋里闷热的喘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瞬间,年淳雅想打道回府,但屋里的人听见门外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年淳雅只好硬着头皮踏了进去。
“妾身见过福晋。”
乌拉那拉氏一脸的肃容:“年妹妹起来吧。”
扶着金风的手缓缓站起,年淳雅望了望寝卧的方向,问了句:“郭格格怎么样了?”
乌拉那拉氏叹了声:“有些动了胎气,不过府医已经稳住了情况。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本福晋还让人拿了对牌去宫里请了太医。”
年淳雅点点头,没再说话。
整个事情跟她又没关系,关心两句做做样子也就算了,反正这会儿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
简短的交流了两句之后,屋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不远处的两盆冰盆已经化了大半,起到的降温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年淳雅打扇的动作不由得大了许多。
片刻,李氏慢悠悠的扶着蝉衣的手过来,施施然行了个礼,便不客气的问道:“好好儿的,郭氏怎么一发现有孕就动了胎气?”
乌雅氏闻言,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