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堂(二)(2 / 6)

道:“城南首饰铺……叫金记的……”

“采买可有记档?”

见苏婶子精神不济,李氏壮着胆子应了:“有的有的,金记那边出一样首饰,记一回档,是我……民妇陪着她去的,首饰铺肯定还留着档呢。”

乐无涯“嗯”了一声,起身背手,路过师爷案前,淡淡吩咐:“记。”

师爷提笔急录。

乐无涯:“按礼,压舌之物置办一件便可,为何塞了两样东西进去?”

苏婶子一时不知道怎么作答。

当时,她比现在还要茫然,也忘了当初为何往儿子嘴里塞了两样东西。

乐无涯也不急着诱导她去答些什么,只从尚仵作带血的工具箱里取出了一双薄手套,就着煌煌的灯照,将半烂的骷髅脑袋举起,对灯细照。

李氏倒抽一口冷气,抓住了苏婶子的右臂,生怕她护犊之情大发,冲撞了太爷。

到那时要是连坐,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苏婶子并没有扑上去阻拦。

她瞧得出来,太爷不是在狎玩小虎的骨殖,而是真在检查着什么。

衙外百姓有惊恐退缩的,有好奇地把脖子抻得老长的,想看个究竟,一时间,衙前微微起了骚乱。

衙役刚要喝止,便听乐无涯道:“请三个冲在最前的人上堂。”

被挤在最前头的姜鹤:“……”

被点上堂去,他倒也不束手束脚,看了一眼骨头,心下便有了决断。

他借着满堂光彩,看向了这位闻人太爷。

在灯光映衬下,他隐隐看出,“闻人约”瞳色有异。

可不待他细瞧,那县太爷便似有觉察,转眼朝他看来。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睛,想,小将军若要转世投胎,现在怕还是垂髫小儿,在玩拨浪鼓,不会在这儿玩骨头。

在他愣神时,有个大嗓门直接嚷了出来:“唉,这骨头上有缝,透着光呢!”

敢往前挤的,胆子都不小。

他们自然是敢瞧敢看,另一人马上补充:“他脑后骨头凹了一小块!像是……像是……被人打的!”

“平民都瞧得出的东西,尚仵作倒是识不清、辨不明了。”乐无涯语带嘲讽,“尚仵作,学艺不精啊。”

尚仵作申辩:“时天降暴雨,常小虎失足落水,头撞在水中石头上,也没有不合情理之处!”

乐无涯反应奇快,当即反驳:“那尚仵作为何略过不记?”

“颅骨之伤已可致命,案卷有载,常小虎身上皮肉为树枝、石块所伤,却不舍得分一笔,去记下他这致命重伤……”

乐无涯一振袖,前世权臣气概自然流露:“如此看来,常小虎究竟是溺杀,还是因碰撞重伤而死,尚未可知,你安敢大笔一挥,判他为溺死?”

尚仵作咬紧牙关,抵死不认。

若被明证渎职,他的公职必然不保。

他在锦城当了十五年仵作,这铁饭碗他端了半生,万万不能砸!

他强辩道:“太爷,常小虎口唇带水沫,必是溺死无疑,我做仵作十五年,绝不会验错!”

左右已经过了半年,“口唇带水沫”已经白纸黑字写在案卷上,没有有力的旁证,常小虎就只能是溺毙!

乐无涯摆了摆手,将堂上三人请了下去。

“绝不会验错?”乐无涯重新坐回堂上,“尚仵作,这可是你说的。”

他将目光投向苏婶子,以及蒋铁匠的老婆李氏。

两个妇人缩在公堂角落,切切察察地说着些什么。

苏婶子神情间的迷茫渐消。

二人一齐看向乐无涯,怯怯懦懦,欲言又止。

乐无涯:“有话直说。”

苏婶子张了张嘴巴,却是一字难出。

她哀痛的目光在常小虎的尸身上蜻蜓点水似的一落,便转移到了他处去,肩膀簌簌颤抖。

李氏见苏婶子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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