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知百姓中刁民甚多。这样一来,他们一日三餐,不全巴望着你那一口热水?”乐无涯:“明恪受教。可百姓多喝热水,可免除多数疫病。我倒盼着他们日日念着这口热水呢。
有县令笑言:“明恪这父母官当的,巨细靡遗,真要成百姓爹娘了。贴张告示、下道命令,叫他们自己烧水,陈明其中利害,不就成了?”乐无涯仅用一句反问便驳了回去:“他们不是不想喝热水,可哪来那么多钱购买薪柴?”
“我南亭有煤矿之利,乃是上天垂怜。若是仅能用来牟利,岂不愧对苍天的一番悯民之心?”
“明恪果真细心能干。”吕知州皮笑肉不笑,环视座下诸官,拖长了声音道,“诸位一一可要向明恪多多学习啊,这拳拳爱民之心,万万不能被后生比下去。”齐五湖难得朗声应道:“是。”
然而,许多官员低头的低头,喝茶的喝茶,吐茶沫的吐茶沫,应者寥寥。
闻人约是个好官、能臣,他们都看在眼中,心知肚明。
但这尊天上月,若是把他们衬成了脚下泥,那便不妙了
吕知州见目的达成,嘴角噙着笑意,在心中暗暗筹划
此人背景雄厚,出身却低微。
捐纳得官、商贾之家,这两样都是他向上爬的阻碍。
自大虞立国以来,如他这般低贱出身,能做到从四品,便是极限了,再怎么样也越不过自己这个四品官去。他是讨了那两位钦差大人的欢心,可再如何,那两位皇子也不能逾制行事,将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官强行推到天子跟前去。天子对他虽有嘉赏,但也只是因那士子谋反案而已。
吕知州本想让他多讨好讨好自己,谁想给了他机会,这闻人约不识好歹,还屡次拿皇子来压他,丝毫不知他的考评成绩全攥在自己手里。等来日考评,他做好做坏,全靠自己一枝如椽妙笔,写下什么,便是什么
偏偏他还不晓事,非要掐尖冒头。
殊不知,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比如,他要做这水摊,若是烫伤、烫坏了一两个老人孩子,那便有意思了。
到那时,他的考评还能正大光明地往下压一压一
明不白的糊涂...."
思及此,吕知州还没笑出声来,就见座下那张漂亮脸孔微微一笑:“大人谬赞,明恪岂敢?明恪初到官场,许多事情都是摸索着来。譬如前些时日的流丐之事,明恪便未曾预料到,只能胡乱应付过去,最后还得托赖钦差大人收尾,还吃了钦差大人的好一通训斥,最
终也不知钦差大人查得如何,成了一笔不
说到此处,乐无涯笑吟吟偏过头来,看向吕知州骤然变色的脸:“在明恪看来,为官正如过河,难以识别深浅之时,只得俯下身去、摸石前进,万万不可小觑任何一处浅滩,说不准便有激流暗涌,防不胜防。”“一旦识不清深浅、辨不明高低,别说是新手,即使善泳之人,也难免溺死。”
.....知州大人,明恪此番心得,是否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