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批的阿芙蓉,并揪出恶官一名,可称居功甚伟。
至于隔空扇了皇帝老脸一耳刮子这事儿,乐无涯自认不是故意的。
皇上若是想要让人觉得他心胸坦荡,也只会施恩、而不会施威于他。
这样想象,他有何惧呢?
七皇子幸灾乐祸:“对。你破大案,吕德曜倒霉;你立功受奖,吕德曜入京听训。你呀,等着被穿小鞋吧。”
他被乐无涯骗着调查过南亭流丐之事,知晓这姓吕的最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将来,等他折返益州,有的是乐无涯的好果子吃。
乐无涯却笑嘻嘻道:“我从不怕小鞋。七皇子当初惠赠下官十数双好鞋,够我渡浅滩、涉激流,从夏穿到冬了。”
七皇子:“……”
他生平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没想到,乐无涯还有后招等着他:“不过,鞋子实在是容易损耗,若是七皇子肯再惠赠个几十双,多续几个春秋,那下官真真是感激不尽了。”
……项知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先前也通过重金送礼,收买过许多年轻官吏的心,且样样能送到他们心坎里。
他们无有不对自己感恩戴德、顶礼膜拜的。
但凡遇事,他们都要十倍、百倍地回馈于他。
没想到这回,他碰上一个不要脸的,半点回馈没有不说,他竟敢主动索礼,还敢点名要鞋穿!
七皇子一转身,怒气冲冲地向后院走去。
恰在此时,六皇子披衣从屋内而出。
他日日锻炼不辍,练得身强体健,是而伤口也愈合得极好,不到半月,已恢复了昔日神采飞扬的面貌。
他眼看着七皇子奋衣而走,不由诧异:“这是……”
乐无涯:“哦,没事。被我气跑了。”
七皇子还没走远,把这句混账话尽收耳中,愈发气得磨牙。
他要在他那满满一匣子的零嘴里下巴豆!
六皇子自然也察觉到了他那装得满满当当的马车:“带了这么多东西?”
“穷家富路嘛。”乐无涯献宝似的捧出了他的零嘴匣子,“南亭近来城门税减了,商业兴旺发达得很,好东西也多啦。喏,我特意备了三人份的,路上可以分着吃。”
说着,他从琳琅满目的食物里选了一包小酥糖,比较一番后,给小六的嘴里塞了根最漂亮的,随后给自己选了根最大的,甜滋滋地叼在嘴里。
七皇子眨了眨眼。
……三人份?
尽管吕德曜也要和他们一起上京,但那个不能算是人。
……那么,他也有份。
思及此,小七迅速地心平气和了,背着手,步态尽量不那么雀跃地离开了院落。
……
皇上还在上京等候,他们也不好太过迁延时日。
待到项知节臂伤稍痊,他们便启程去了趟益州,接上了几乎已经要忐忑而死的吕知州,一齐向上京而去。
兄弟两人感情淡漠,当然是各乘一车。
吕德曜心底里早把惹是生非的乐无涯腻歪透了,又成日里忙着长吁短叹,独占了一辆马车,凄风苦雨地随在两位皇子之后。
乐无涯也独占了一辆马车,里面除了他的南亭特产外,今日多一方冰鉴,明日多一本话本,也不知道是那两个中的哪个送来的。
但不知是不是有吕知州这个外人在旁,乐无涯难得地内秀了起来。
离上京愈近,他愈沉默,几乎不出马车,只在车中摆棋。
这日清晨,四辆马车通过城门检验,入上京而来。
上京之声色犬马,以“声”最有特色。
答答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