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什么,苏清很认真的记了下来,在之后的表演中,如陈导要求的那样,侧重着翟新对自首对希望自己被绳之以法的执着,甚至执着的有些癫狂。
他一连拍了演了四条,导演才终于让他过了。
苏清松了口气,正准备往回走,一抬头却看到了于盛。
他不是在保姆车里吗?什么时候下来的?
苏清突然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什么。
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很负责的老板,很温柔。
所以他的每场戏,于盛基本上都会看,会给他指点,就连昨天晚上他都是看完他表演完,才离开片场飞回家去做亲子鉴定。
所以当然胡越才会突然间找不到他。
因为他已经离开了,已经前往机场了。
他对他都有这样的温柔和责任心,也难怪,为自己的家人付出那么多。
苏清在这一刹,再次替他难受起来。
他迈步朝他走去。
如果于盛昨晚回家就是为了做亲子鉴定,那么距离鉴定结果出来,他被赶出家门,所剩的时间明显不多了。
他得告诉于盛,瀚海是他盘活的,新城是他创建的,就算他顾念浩瀚最开始是于父于母创建的公司,那么新城总和于父于母无关吧?
那他就算离开,也不能这么潇洒的把新城留给于家。
他必须把新城带走,必须把他带走。
他走的飞快,一路直奔于盛的面前。
于盛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走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苏清张了张嘴,又觉得不能直接就这么和他说。
于盛不知道他知道了他家的事。
他没有告诉他,想来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那他就不能这么大咧咧的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可怎么能在不表现自己已经知道这些事的情况下,提醒他,劝他呢?
苏清头都大了。
“你来看我演戏啊。”他道。
“嗯。”于盛语气淡淡,“演的不错。”
苏清笑了笑,“正好,我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
苏清拿起剧本,给他指道:“这一幕我是应该表现的悲伤一些,还是那种面无表情,悲伤的话能够让观众看到他即将走向死亡的心,面无表情,则更能显示出他希望落空后的绝望?”
“面无表情。”于盛道,“脸部和眼睛都尽量放松,不要有过多的情绪,可以夹杂一些无辜与可怜的那种感觉,但是不要演出来,要不自觉的流露,你试试。”
苏清眨了眨眼,开始对着他表演。
不远处的成寒:……这是在干什么?
他在和于盛说什么?
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吗?
成寒站起身,正准备走过去,又想起于盛这几天遇到的那些事。
算了,苏清有可能是正在安慰他,自己过去了反倒不太好。
他又重新坐了下去。
苏清变化着面部表情,表演了半天,终于达到了于盛比较满意的状态。
“记住这种感觉,以后努力保持这种状态。”于盛道。
苏清点头,“好。”
话说完,似乎该走了,但是苏清却没有动。
于盛看着他,问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里。”苏清再次把剧本拿给他看。
于盛看了看,耐心的和他讲着。
他的声音很温柔,苏清听在耳里,不自觉望向他的脸。
他明明都已经遇到了那么令人心烦的事情,却还是能保持着对人的温柔与耐心。
他这样的人,也会被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