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是谁?我们的敌人又是谁?得罪丰鹿反倒是一件好事,历来宦官无非赘阉遗竖,哪怕能掌握权力,谁人都看不起。计赚军饷却被奸宦诬陷下狱是不错的名头,传播开来,对我们友善的人会更多。这什么思路?
时书差点从床上撑起身:“我们坐牢,别人还会同情我们?对我们更好?
谢无炽道:“没错,历来,至少大部分人都嫉恶如仇。恃强凌弱,颠倒黑白从来都是舆论爆点。虽然在权势的人眼中,逐利最重要,但被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的丰鹿针对,反倒替我们打响名头了。“他以为这是只蜘蛛,可以随手按死,但要是第一次没按死,蜘蛛就会沿着透明的蛛丝,从地狱爬上来。阳光照在谢无炽身上,光共淡淡笼置,他修长手指细心地把药草全部拢在一起,锁上柜子
时书的脸给照的白皙干净,他撑着身想爬起来,眼眸睁大,脑子里思考着谢无炽的说法
谢无炽有一种能力,当人正在被环境压迫,生理和心理都对抗的时候,他却能很快理清这个环境的逻辑,调整心态迅速适应,想办法改变,并且从来不会真正的产生情绪。他像是天生下来就会操纵局势的人
门外,楚恒间:“谢时书,你家的刀呢?
昏暗房间内,谢无炽站起了身,拎着那一包草药往门外走:“来了。
时书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居然升起一股寒意
谢无炽,在暗处是鬼,在明处是佛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恰好和他都是现代人,且同吃同住,恐怕自己也不会看见他的真实面目?
时书一觉醒来,恰好是下午,太阳落山之前
人在黄昏前醒来时,时常感觉到一阵孤独和恐慌,据说这是人类基因里存在的记忆,提醒人不要脱离集体,注意环境安全。”.....”时书坐起身,看到几步之外,坐桌子前写日记的谢无炽,心里一下平静了
“醒了?”谢无炽起身,“出来吃饭。
时书挠挠头发:“谢无炽。
“怎么了?
时书:“......没事。
“不管了,吃饭喽!”时书穿鞋跑出门外。
院子里没有人,谢无炽道:“柳如山叫他们出门买酒去了,还叫了其他朋友,说要不醉不归。
时书:“行,但人多了我聊不过来。
“没事,当成应酬,朋友越多越好,尤其是裴文卿和柳如山的朋友,都是官僚世家的读书人,迟早有一天对我们有用。“哥你真是,从来不干无用功。”时书给他竖完大拇指,进了灶屋
肚子里饥肠辘辘,时书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忍不住从菜签子里挑出半截黄瓜,放到水桶里洗干净了,放嘴里咬了一口。“好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给时书香的都会背诗词了。
时书蹲在台阶前咬,谢无炽视线转到他身上时,目光一下子停住。
时书:“怎么了?要吃自己去箩里拿,还有。
谢无炽站着没动,就看着他
时书:“干什么?你不会要我帮你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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