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着气:疯子.....
手腕的血流温热,谢无炽背靠着冰凉的衣柜喘气,浑身的肌肉绷紧到发疼。
片刻后他擦掉挺直鼻梁的汗珠,眼神恢复了冰冷阴暗,扔掉脏污的帕子走出门去。
时书趴床上收拾,少年背影活力十足,谢无炽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打水洗澡,阴冷得很。
刚换了身衣裳,流水庵门口来了人:“参议,世子问你忙不忙,给陛下用的御膳要商量,请您直接去梁王府。时书走出门,见装束得澹然疏朗的谢无炽,眼下似有绀青色,平静地点了头:“好,马上就来。”一回头,时书追了上来:“你今天就走了?为什么这么匆忙?”
“床让给你免得再收拾。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也好好想想。这几天我空了,回来看你。”
说完谢无炽把包裹给了拿灯的随从,身影一径往前,让灯笼照着,便消失在了流水庵的桃花林中。
时书:“???”
我让你走了吗!回来!
时书从狗盆里捡了个骨头扔出去:“来福,把他叼回来!”
来福摇尾巴不解:“旺旺旺!旺旺旺!”
“算了。”时书撑着下巴蹲身,盯着荒芜的院子里,叹了声气,“哼,随便你吧,大忙人,反正我也有自己的新生活。”世子府药局,时书站仓库的架子前,把一堆药材拖出来时,被腾起的烟雾刺激得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咳!咳....是放了多久了?”
背后林养春的徒弟林百合探头看了一眼:“哦,堆积了几年的老货,最近天气好,都拿出来晒吧。时书仔细一检查才见有大包的柴胡,早已霉烂,不能药用。忍不住回忆起舒康府:“当地的百姓生病时没有药可以用,好多人眼巴巴望着,世子府居然这么多药材囤积,全都烂了!“啧啧啧,”林百合说,“就算全天下都没这东西了,世子府王府也会有,不然怎么是恩宠富贵?”时书:“万恶的封建主义。
“你说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我还得砍头呢。
时书把药材放到竹编的圆盘,放太阳底下晾晒,林百合收拾好了一箱子药,道:“走吧,上梁王府去。”时书蓦然想起了谢无炽:“去梁王府干什么?”
“老梁王寿诞在即,如今王府里忙成了陀螺,每日来拜寿的、引荐的,主人太太和奴婢,得有数千人在里头忙碌,人多了总有个头疼脑热腹泻窜稀的吧?那边的药局忙不过来,一到逢年过节就得借咱们过去。
时书也抓起药箱:“原来是这样。”
林百合跟时书差不多年龄,两个人一起出了门,梁王府和世子府隔着一条街,走路约莫几分钟,梁王府金碧辉煌的大门赫然呈现。果然,这王府门口人来人往,应酬交际好不热闹,门卫都拿鼻孔看人。
“哪儿来的?”
“世子府药局的。
“进去吧。”
时书进门后左看看,右看看:“梁王府,比世子府还大?”
“那是,当今圣上的亲爹。”
时书一路走,见道路两侧张灯结彩,树枝修建有型,朱门绣户上了新漆光亮鲜艳,亭台楼阁重重掩隐,来来往往的奴才丫鬟都换上了新的衣裳,眼高手低,相比之下确实有一种别样的活力和气派。时书懒懒道:“真了不起。”
“本来还能更了不起呢!只是咱们王爷是个‘一团和气’的笑面王爷,一问三不知,每日呢就和几个夫人打牌,从来不问政务,一问就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人老实!这气派,赶太后家那几个叔叔侄儿还差点。时书边走边看,经过戏园时林百合戳他胳膊:“那不是谢参议吗?”
时书转过身,果然看见一身淡青色长袍的谢无炽站人群中,一旁是世子楚惟,还站着个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