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说。徐二早知道不太平,先把全家人送去躲好了,让你们跟着一起死,你们心里不怨恨吗?”“操!吗的,老子不管了。”有个声音,正好是刚才老婆哭了,努力伸手想给她擦擦眼泪的男子说,“我和狗老三一起送他家人走的,我送了前半程,后半程他知道。”“你!”另一个声音怒斥,“二哥待你不好?你个废物!早知道你窝囊男人靠不住!”
谢无炽一抬手,立刻有狱卒押了这二人,带去别的牢房。
“其余的人,知道多少说多少,都能保全性命。”
人群中寂静半晌,终于有人陆陆续续地道。
“徐二没落草前,是陈家庄的庄户,亲娘死后,是陈家庄的老爷替他出了一具薄棺,并准许葬在了祖田。”“徐二与陈家庄,时时有联络,互相送香油钱财,这个徐二就是陈家的打手,但凡有人敢对抗陈家,半夜他就去敲门了。“别说在大白岗杀人,谁敢对陈老爷吐口唾沫,徐二能半夜上门,杀了他全家,连鸡和狗都捅死。谢无炽脸色更阴沉:“陈家,陈清。’
黑暗笼罩,天空一声闷雷。
谢无炽转过身:“走。”
从牢房审问出来,谢无炽似乎难得轻松了一些。
潜安府这闷热不堪的天气,头顶是白燥燥的天色,其中隐藏着闷雷,乌云汇集,一直处于要下雨不下雨的区间。时书摇着扇子昏昏欲睡,辗转难眠,听到了敲门声。
谢无炽:“睡了?”
时书:“刚睡着一会儿,怎么了。”
“出门吗?”
时书一打开门,眼前便是谢无炽的眉眼,一看时间两三点,问:“你要去哪儿?”
谢无炽:“我想去田里看看稻谷怎么样了。”
时书抬手挽起头发:“走吧,还要几天才能收成?眼看着快下雨了。”
下雨,这两个字像把刀似的悬在头顶,就跟高考前几个小时等待考试成绩一样。
时书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来:“谢无炽,我有个东西忘了给你看,等我。
时书一溜烟小跑回房内,片刻从篮子里取出个空碗:“我按照林养春的指导,给大家开消暑药的同时做了一碗绿豆冰沙,大发慈悲给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谢无炽停下脚步:“你还和他们有联系?”
“很奇怪?他经常给我写信。”
谢无炽:“不奇怪。”
时书:“你怎么说话咬牙切齿的?”
谢无炽转过身,被热风拂起了衣角:“去田里看看,收割时间来不来得及。”
门口停放着一辆马车,府衙内万籁俱寂,众人都休息了,谢无炽和时书走出门时,李福还撑着下巴在那打盹儿。时书用荷叶包了绿豆冰沙,跟在背后笑嘻嘻问:“今天不卷了?还是忙碌了几天有了结果?来,吃一块,味道真的不错。谢无炽:“不吃。算有了结果,拿那些把柄威胁富户,把田都收割了。要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抄了家,田土充公。”时书:“爽,真爽!"
府衙门口拴着一匹马,夜里骑马会扰民,谢无炽牵了马绳准备走路,一低头,时书捧着绿豆冰沙的手凑到跟前:“吃一口,谢无炽,有必要这么高贵吗?”谢无炽:“不。”
时书再往他跟前凑,被谢无炽握住了手腕:“放你嘴里,喂我。
“.....
时书盯着他,飞速吃了好几大口把荷叶一扔:“那算了,丢了都不给你吃。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城门外走去。这几天太忙,两人其实很少说话和相处。时书也在府衙里天天接待中暑晕厥的病人,据说是“谢无炽太过严苛”不让人休息”所致。
桂花飘香,时书折了一枝抛上抛下把玩,这座潜安府他和谢无炽来了以后一直在办公忙碌,这还是第一次走上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