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羽冒出这个想法,迟钝地愣了一下,倍感荒谬地笑了起来。
怎么在想这些东西,无法解决实际问题,相比损失无关痛痒,他觉得自己不太着边。
他转而琢磨,应该是因为我想他了吧。
套房配备了衣柜,江知羽意识昏沉,发冷时痛得受不了,就浑浑噩噩地缩在里面。
狭小空间能让他有一种被包裹的感觉,整个人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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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找江老师?”萧徽准备离开,听到戚述和戚诺的交谈。
他看到戚述其实有一些尴尬,之前假装彼此熟识,实际上人家就在眼前,自己却没有认出来。
而且,戚述虽然没有翻旧账取笑,但也没有与他结识的意思。
所以萧徽避开了戚述的视线,看向戚诺:“蒋秘书让服务商们撤场了,江老师刚通知下来,没弄错吧?”
“哦,没错啊,蒋哥是现场统筹,听他的就行了。”戚诺说。
萧徽道:“我看江老师好像不太舒服,说是已经回去了,您有事打他电话就行。”
戚述皱了下眉:“他生病了吗?”
萧徽解释:“从早到晚忙得没怎么吃东西,估计是饿着了。”
没再与他们多讲,戚述发消息给江知羽,等了一会儿没有答复,就作势要开车去铂曼。
期间有亲戚出声拦住,邀请他留下来叙旧,他不耐烦地找了借口敷衍。
雨雪势头越来越急,交通路况很差,出了好多起追尾事故,十字路口堵成一片。
戚述索性避开几条主干道,绕了一大圈回到国贸。
江知羽的公寓没有人,敲门得不到回应,从楼下望去也没有灯光。
换成其他人或许会一筹莫展,可戚述另外有了念头。
既然江知羽身体难受,那可能没有离开饭店,路上少说要折腾半个多小时,更别说这个节点很难打到出租。
思及此,戚述又冒着大雪返程,这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所有人都在往家里跑。
值班经理认识他,见到他挟着一身寒气进来,意外地打听有什么事。
戚述直接问江知羽住在哪里,身份信息全都报得准确,又能证明他们是朋友关系。
经理听完,还真的有些印象,因为青年证件上的照片着实亮眼。
陪人来到楼上,门口有一袋外卖的药物迟迟没拿,尽管出于保护顾客隐私,订单上没有展示具体信息,不过经理已然察觉出了不对。
再三敲门没有任何应声,经理赶忙拿出备用钥匙。
进去之后,屋内有不少活动痕迹,有一张房卡插在开关处,然而他没有瞧见人影。
“可能江先生出去了?”经理慌张地说。
戚述说:“辛苦你给他留言,就说房间我进来过,不会让你有什么麻烦。”
经理表示没有问题,然后被其他人叫走。
离他们十来米的距离,江知羽隐没在阴影处,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
他听到了经理的关心和呼喊,但昏沉地藏在原地,没力气出去回复,身体状态差到了谷底,几乎以为耳边产生了幻听。
尤其是在戚述的声音出现以后,江知羽撩起眼帘,又往角落处缩了缩。
不会被看到的,他放轻了呼吸。
他往往站在聚光灯下,没人瞧得出他有哪里脆弱,残留的怪癖是那么小心翼翼又匪夷所思,江锦昆也未曾察觉过。
江知羽被不想被视作畸形,不想被纠错改正,不想脆弱的一面被暴露。
他最不想让戚述看到,对方会担心还是疑虑,会觉得他自私还是软弱?
种种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