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过吗?不能确定真假的事情,就不要随意乱说了吧。”
被他制止的男生当时没有说什么,当晚便在黑板上画起了简单又恶意满满的简笔画。
一把长柄雨伞,伞的两边分别写着裴林和江汀的名字。
裴林走进教室时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同学们的不对劲。他左右看看,在回头看到黑板上的简笔画时血色一路冲上头顶。
他快走两步上前擦掉——
就在同一时间,班上的气氛又微妙地发生了变化。原先那些压抑着的哄笑声顷刻间消失,整间教室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安静到他几乎能听到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裴林无暇顾及这些,勉强集中精神完全擦掉那些无聊的东西后,他才慢吞吞转过身。
……原来,江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班门口,就在他们站着,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班里某个男生看。
该上晚自习的时候,这人不知是准备翘课回家,还是正要回班里。
他没穿校服外套,里面的米色毛衣下摆吊儿郎当地挂在腰间。
“在干嘛呢?”他往裴林的班里走了两步,靠着门口站着,“怎么一看见我,都不说话了?”
裴林成绩好,读的班也是重点班。班上的男生蔫儿坏,只敢在背后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真碰上江潮本人,谁都不敢多说话。
“谁画的?”江潮继续问,“画得不错啊。我都不知道,你们这班里还有美术特长生啊?”
他不咸不淡地开着嘲讽:“保送美院了吗?”
这几分钟的安静,实在度日如年。
好在江潮也并不打算真的做些什么,他看着班上某个男生偷偷伸手擦着脑门的冷汗时才终于笑了。
他冷哼了一声,道:“这次看在裴林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再敢欺负到他和江汀头上,别怪我抽你。”
他说话的声音一直很轻,每句话却又沉甸甸地落在地上。
之后他朝裴林招招手,说:“正好要找你。”
裴林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教室。
……江潮身上那股明显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男生的阴郁感,在离开教室后悄然散去。他摸摸斜挎在身上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笔记本,面露难色:“你这个笔记本……掉了一页,找不着该插在哪块儿。”
他甚至还有点忐忑——裴林是非常爱惜书本的,他用过的教材和笔记本,哪怕纸页都已经微微发黄,边角也绝不会翻得皱皱巴巴,一定是非常平整的。
裴林凑过来看——
哦,当时活页纸不够了,他便找了一张普通的格子纸替代,过后想着用活页纸替换一下,结果忘记了。
他笑着翻到正确的位置放好,说:“其他页都是横线,这张是格子,难怪你找不到。”
江潮露出松了一口气的夸张表情:“我还把另外几本笔记都对比了一遍,没有任何一本是格子纸。”
裴林抿着嘴笑了。
“走了。”江潮收好笔记本,挥挥手准备离开。
“哎——江潮。”裴林小声叫住他。
“嗯?”
“……”裴林尴尬地抓抓脸,小声说,“刚刚的事,不好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告诉……你姐姐,好吗?”
江潮本来只侧过脸来听他讲话,听完这整句话后他干脆转过来看着裴林,表情有点冷淡:“你跟我道不着歉,那些人——不管是谁,都不是冲你,是冲我和江汀。你才是无辜的,不用跟我说这些。”
裴林有时会觉得奇怪,在认识江潮的这不长不短的日子中,他明明觉得江潮是非常好说话、非常能沟通的人,为什么在别人口中,江潮好像是什么恶魔一样可怕的人。
大约是听到了江汀的名字,裴林又猛地想起江汀前两天还在生病,便又问道:“你姐姐病好了吗?”
“好了,你说的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