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跳,道:“会被人听见的,闻江。”
月闻江宽慰道:“不会的,妈妈,我在树后头呢,离他们挺远的……你本来就是我妈妈,我忍不住就想这么叫你。”
他倏尔低声道:“……要是,别人能知道你是我妈妈就好了。”
“你说什么?”
听筒中骤然传出一道成年男声,月栖意眼睫一颤,正要开口,却听见忙音,通话中断。
“怎么了?”
见他眉心拢起,梁啸川问。
月栖意摇摇头,尝试回拨两次都无人接听,第三次终于接通,是执行导演的声音:“怎么了栖意?”
月栖意犹疑道:“秦姐,闻江回去休息了吗?”
“是啊,”对方不疑有他,自然道,“打完电话就往休息区走了。”
月栖意虽有疑虑,但既然月闻江安全无虞,那等再见面再问也不迟。
他重新拿起剧本和分镜稿,问梁啸川:“要对戏吗?”
进组之前,月栖意会写一整本人物小传,全方位分析角色,抓住重要剧情点,制作导图,捋清角色人生转折的脉络,不仅要分析角色从开头至结尾的表现,连同开始前的前景与结束后的远景也要细细琢磨。
若要对戏通常便找梁啸川,尽管梁啸川念词如念经,但月栖意只是想在对白情境下揣摩自己的台词,因此也不嫌他。
梁啸川接过剧本和分镜稿,他粗犷惯了,晕字,从小学不好文史类,因此对戏习惯先看月栖意的画。
画分镜并非主演的工作,只是月栖意习惯边画边理解人物。
他的分镜稿笔触并非精细繁复型,而是火柴人简笔画,可月栖意的火柴人有生命力,下笔利落富有动感,反倒是另一种高级。
梁啸川从不吝惜夸赞,边看边笑道:“意意,你要是画漫画肯定也很受欢迎。”
月栖意一顿,忽而很生硬道:“……我不。”
梁啸川不晓得小猫怎么变小刺猬了,但他看到月栖意眼圈鼻尖有些发红,登时慌忙哄道:“好,好,不画漫画,不是要对戏吗,对完就再睡一会,好吧?”
月栖意不说话,梁啸川抓紧把这一场的分镜稿看完。
然而视线落到最后一幕上时,他表情瞬间凝固住。
“这是……”
月栖意也默了下,道:“……吻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