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少年还真是当今圣上的表弟,当今圣上生母早逝,由太后抚养长大。
当今圣上登基后自然也想拉拔拉拔亲舅家,可惜他生母本就不是显赫出身,两个舅舅也没一个顶用的,当今圣上见过人后便有些失望,只给给他们封了个爵位便没再擢用了。
这少年就是当今圣上亲舅舅的儿子,原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长大的,也就这几年才支棱起来的。
他们家想着自己是皇帝的亲舅舅,皇帝亲政后肯定是要再加封他们的,却不想半路杀出个江从鱼来,平白得了皇帝的诸多恩赏。
他们都还只是个“伯”呢,一个十几岁的小子直接封了侯,叫他们如何能甘心?这些天关起门来便牢骚不断。
家里的大人酸话说多了,小孩也难免会听进心里去。
这不,他们儿子就来找江从鱼茬了。
江从鱼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知道了,皇帝两个亲舅舅看他不顺眼,皇帝亲表弟也看他不顺眼,以后遇上了得注意点儿,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临行时老师就曾告诫他到了京师须得长点儿心眼,别瞧见谁长得好看就巴巴地凑上去结交。
京师人心都脏得很,什么阴私手段都使得出来,再不是在乡下的时候了!
得亏这何大国舅生的儿子好哄得很,才没见面多久就把自己家中的情况给抖落干净了。
江从鱼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感觉肚里的馋虫在咕咕叫,一脸自然地提议道:“子言啊,不如我们去食堂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少年名叫何子言,是何大国舅的老来子,上头已有六个姐姐,哪怕是当初家中还没发迹,他也是最受宠的,性情自是天真得很。
他听江从鱼喊他名字还愣了一下,接着才恼怒地说:“谁许你这么喊我的?”
江从鱼笑眯眯:“那你许我怎么喊你?你说吧,我马上改口。多大点事啊,哪里值得你生气!”
何子言哪里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一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江从鱼又招呼旁边的俊朗少年:“袁哥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
这俊朗少年来历也不一般,是袁大将军的儿子,叫袁骞。他哥娶了何子言的姐姐,两人也算亲戚,何子言平日里就喊袁骞一声哥。
江从鱼依葫芦画瓢学了过来,喊得贼拉顺口。
听得何子言更气了。
偏他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叫唤起来。
江从鱼哈哈一笑,直接拉起人去找国子监食堂。
一路上他见着人就扬起笑脸和人打招呼,一嘴一句“师兄下课啦”“师兄吃了吗”,听得那些个老生一愣一愣的,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认得这么个师弟。
等一行人走到食堂门口,江从鱼身边早就不止何子言三人了,已经有老生悉心给江从鱼介绍哪些菜必吃、哪些菜绝对别碰。
何子言:“……”
所以刚才自己也是这么被江从鱼带跑的吗?
这土包子有点邪门,他以后得警醒些才行。
一顿饭吃下来,江从鱼还挺满足的。
他才刚到京师就进了国子监,没尝过什么山珍海味,自然觉得食堂的菜色相当丰富,且按照老生的介绍来打菜可真是样样都好吃!
每天都能这样吃的话,江从鱼一点意见都没有,大不了翻墙出去打打牙祭。
论起这翻墙上房的本领,他江从鱼称了第二,世上就没人敢称第一!
吃饱喝足往回走的时候,江从鱼还和韩恕分享自己沿途观察的结果:“国子监的院墙虽然高,但我一路上发现至少有八棵树可以供我借力翻出去,以后我摸熟了路就带你出去玩。”
这时旁边有人插话:“哪八棵?指给我看看。”
江从鱼还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兴冲冲地转头要与对方分享自己的观察结果,不料那插话的人竟不是监生,而是个作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