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几顿打都不留疤,还不够铜墙铁壁吗?”
楼远钧道:“这么说倒也是。”
江从鱼忍不住再捏了下楼远钧的耳朵:“你耳朵就不会红。”
楼远钧有着得天独厚的相貌,不仅眉修目长,连双耳仿佛也长得恰恰好,换成任何模样都不够相称。而且捏起来手感还怪好的!
楼远钧道:“是啊,不会红。”他任由江从鱼捏着自己耳朵不放,边摩挲着食指上玉戒边轻笑,“只是它比别处敏感,若是情投意合之人多捏几下,我恐怕很容易做出点什么不该做的事江从鱼听得手一僵,动作一下子顿住了,满脑子都是“比别处敏感”“情投意合之人”。
马车不知正在哪处集市里穿行,江从鱼能听见外面热闹的叫卖声,车外是滚滚红尘、人间烟火,车中却只有他和楼远钧两个人。他们还靠得那么近。
近得仿佛下一瞬就能亲在一起。
江从鱼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比外头的集市还要喧哗,以至于他都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了。
楼远钧垂眸看着江从鱼近在咫尺的唇,明知自己一低头就能肆意采撷,却只是笑着说道:“我骗你的,摸个耳朵能发生什么?你都捏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我怎么样。不等江从鱼回过神来,楼远钧就毫不避讳地撩起车帘往外看了眼,转头说道:“你家快到了,我给你备了些糕点,你带回去与同窗们一起吃。”两人还是挨得很近,楼远钧说话时的气息仿佛就江从鱼在耳边,说出来的话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兄长对弟弟的叮嘱。江从鱼平时跟谁交朋友都游刃有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况。
他知道自己该高兴有楼远钧这么好的兄长,可他还是止不住地失落。
马车都已经停下了,江从鱼只能“哦”了一声,乖乖向楼远钧道了谢,接过楼远钧递来的满满当当两食盒糕点下车去。林伯也不知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候着他回来,江从鱼才下马车呢,已经有人跑上来帮他拎食盒了。
林伯也迎了过来,朝着车上之人遥遥致意后便在旁边看着江从鱼进府。
有这么多人在,江从鱼都不好再频频回头去多看楼远钧几眼。
不过在快要踏入府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马车停的地方。
却见那马车已经缓缓驶远,并没有在江家大门外多作停留。
江从鱼抿了抿唇,难得地有些丧气。
他看不太懂楼远钧的想法,一时觉得楼远钧只当他是弟弟,一时又觉
觉得正经兄长不会对弟弟说那种笑话。
江从鱼只是心大,但又不是真傻子。
要是他没察觉不对也就罢了,他察觉不对劲以后便觉得两人相处时处处都透着不同。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楼远钧是要做点什么的。
可要是真越过了那条界线,事情又该如何收场才好?
江从鱼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脑子居然不够用。
林伯见江从鱼一脸苦恼,不由关心地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江从鱼哪里能和林伯说这种心事,摇着头说:“没什么,就是想到又要好些天见不到楼师兄了。”他想问林伯知不知道楼远钧家里的事,话到嘴边又觉得背着楼远钧打听这些私事不太好,只能回去洗了个澡收拾好自己、带上楼远钧准备的食盒回国子监去。一路上江从鱼都在那自己瞎琢磨。
楼这个姓氏是国姓,但也并非所有姓楼的都是皇亲国戚。
当初先皇登基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靠朝廷养着的宗室待遇给削了,不少宗室都已经与平民无异。有些被削后不服气的,更是直接被当场格杀或者贬为庶民,还要补一句说这一支的后世子孙永不录用。若非先皇把这砍出来的开支拿来肆意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