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回到京师当天, 没什么人来迎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他毕竟不像袁大将军那样战功赫赫,像送行时那样声势浩大已是叫人意外的了。
江从鱼也不在意这个, 他根本没跟亲朋好友说起具体归期。
才刚刚回到家, 江从鱼还是想先去见最想见的人。他得知楼远钧已经等了他半日,立刻把安顿阿麟他们的事交给吴伴伴, 自己跑去见想了一路的人。
楼远钧得知江从鱼到家了,也正起身往外走,想早一些见到这些天心心念念的江从鱼。
江从鱼一见到人,跑得更快了,转眼间就直直地扑到楼远钧怀里去。
楼远钧稳稳地将人抱住,顿时忘了心里那叠厚厚的账。
他会算账,江从鱼也会赖账, 有时候江从鱼只是笑盈盈地给他一个吻,他就把那点儿计较全忘了。
两人抱着亲热了一会,就听有人在廊下清咳了一声。
楼远钧转头看去, 正是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的陵游。他没有放开江从鱼,还把人抱得更紧。
江从鱼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亲亲抱抱的嗜好, 稍稍挣开了楼远钧的怀抱,对陵游说道:“你不去整理你采回来的药材, 跑来这里偷窥我们作什么?”
陵游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想看?我就是有事想问问你们,这决定了我要怎么炮制药材。谁知道你一回来就往他怀里扑,还亲得没完没了!”
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能给他们提个醒了。
还有外人在呢!
江从鱼被陵游这么直白地一数落, 耳朵又开始冒烟了。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炮制药材, 为什么要问我们?”
陵游原本耷拉着眼皮, 闻言才抬眼看向他俩:“他没跟你说?”
江从鱼看向楼远钧。
他都不知道楼远钧什么时候和陵游背着他见过。
楼远钧道:“我还没想好,所以没和你说。”
陵游道:“现在小鱼也在,正好可以说说你的决定。若是再拖几年,那就不一定还能治好了。”
江从鱼定定地看着楼远钧。
楼远钧安抚道:“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的,就是我这味觉……”
陵游在旁冷笑。
他也不想掺和皇家的事,只是他的命是那老头救的,他还是那老头养大的,总不能连对方临终前的交待都不听。
没想到江从鱼会和这人搅和在一起,本来很简单的事,现在弄得千难万难。他一个臭治病的,难道还要开解他们这对有情人不成?
江从鱼不信楼远钧的话。
如果是味觉的问题,楼远钧又何必瞒着他和陵游商量?
江从鱼说道:“我不能知道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可信的人吗?”他说着说着都有点委屈了,转向陵游恼怒指责,“你也瞒着我。”
陵游道:“我给人看病难道还能把别人的毛病到处嚷嚷?他自己不愿意跟你说,你别怪到我头上来。”
楼远钧本就是怕江从鱼伤心为难才不讲的,现在被陵游这么捅了出来,忙抱着江从鱼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知道你会怎么选。”
他知道江从鱼会怎么选,所以他才不说。他本想着再拖几年,拖到他把江从鱼推到足够高的位置上,再与他商量这件事。
江从鱼问:“什么怎么选?”
陵游道:“就是他这情况如果这几年不治会不断加重,现在只是失了味觉,以后他会失去嗅觉、视觉、听觉、触觉,拖得越久就越严重……等到五感尽失,人自然也死了,那就不用治了。”
江从鱼想也不想就说道:“那当然得早点治好!”
陵游道:“是吧,正常人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