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引拿着接好的水杯,走回病房。
他在星迟旁边坐下,把水杯递过去。
星迟道了一声谢,开始小口喝水。
白月引看着她,缓缓眨了眨眼睛。他确实觉得自己和她之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熟悉感。这是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过的感觉。
他一向随性而为,想问就问。
于是,白月引注视着星迟,很直接地道:“你认识塞翁?”
星迟:“?”
她愣了一秒,然后,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去。
白月引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喷湿的衬衣,很快地选择了先不管,然后抬手拍拍星迟的背,帮被呛到的她顺气。
星迟咳嗽了一会儿,恢复正常。
白月引把手收回来,仍然像刚才那样看着她。
平静、从容,却又莫名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认识塞翁吗?那个丢马的塞翁?”
星迟:“……”
星迟:“不认识。”
这实在是一段匪夷所思的糟糕对话。白月引也隐约觉得奇怪,但还是追问:“是么?但你刚刚用了塞翁失马这个成语。”
星迟:“是你教我的。”
白月引:“嗯?”
这次换他愣住了。
早在来到东联邦的第一天,星迟就已经做了“一揽子不暴露身份”计划。
她或许会因为不熟悉新世界,而显得格格不入,这毕竟是没有办法通过计划而完美避免的事。
但,星迟绝对不会因为太熟悉穿越前的世界而掉马,因为她已经把所有会产生掉马风险的旧习惯罗列清楚了。
星迟刚刚之所以会用“塞翁失马”这个典故,是因为,今天他们两个分家长的补偿款时,白月引在她面前已经先用过了。
既然有原住民用“塞翁失马”,她就可以确定这个世界里,也有一个丢马的、精神状态稳定的塞老头。
毕竟洛伦兹力在这里也还是被洛伦兹发现的,塞翁仍然丢马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
星迟的话硬控了白月引三十秒。
半晌后,他指了指自己,“……我教的?”
闻言,星迟唤醒自己的光脑,在她那标号清晰的录音中准确地找到一个,播放。
是两人今天从警局出来后的录音。
……
“也不能这么说。”白月引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病房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刚才的事,家长知道了。我和你不顾名声,也要包庇学生。家长大受感动,发了封口费给我。”
……
听到这段话,就连白月引如此淡定的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你为什么会把我的话录下来?”
“我不是要录你的话啊。”星迟解释,“是要记录和复盘生活,以便调整自己的每日计划。”
“你放心,我会在三个工作日之后清理录音,不会侵犯到你的隐私。”
白月引:“……”
她,真的好可怕啊。
这次,轮到星迟看着他,缓缓眨眼,“所以,你认识塞翁?”
白月引:“…………”
白月引:“不认识。”
星迟:“是么?但你之前用了塞翁失马这个成语。”
匪夷所思的糟糕对话又重复了一次。只不过,白月引变成了那个被逼问的人。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说实话,在相处中,他确实觉得自己和这位星迟之间好像有一种特别的联系,让他不自主地和她交际。
但经过了这件事,白月引觉得自己大概还是离她远一点,会比较安全。
很快,白月引笑了下,“我编的。”
星迟:“?”
白月引:“想不到合适的典故时,我通常就会自己随便编一个。”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