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头一回。
黄聿之的声音很冷，低声快速回了几句，紧跟着传来重重一声响动，似乎是更衣柜门被人砸了一拳。
蒋逢玉缓缓往后退了一步，以防有人夺门而出时误伤她。
不过没等到谁夺门而出发现她，一名刚从淋浴房洗漱出来的壮汉和她打上照面，没等蒋逢玉说什么，那壮汉粗声惊叫起来，这动静引起了四面八方的注意。
蒋逢玉抬手试图阻止他，“不好意思，我没”
更衣室的门由内向外被推开，黄聿之迈出半步，看见她后紧蹙的眉头松开些微，抿到发白的嘴唇逐渐恢复血色，他伸手牵住她的手腕，越过众人向外走去，一直停在游泳馆后头的石刻花园入口边上。
“来得好早。”黄聿之把蒋逢玉的外套领口拢紧一些，借这动作倾身靠来，不动声色在她发间轻嗅，“在琴房过夜了？”
就猜到有这一茬。
蒋逢玉来之前特地喷了超剂量的衣物芳香剂，她敢说自己现在能假冒alpha或omega。
她点头又摇头，“没过夜，后来回家睡了一晚，早晨回的学校。”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录音器递过去，黄聿之迟疑地收下，低头看了眼那录音器，猜出一点答案，但仍然回来看她，“是什么？”
“送你的礼物。”蒋逢玉说，“可惜今天已经不是交往第一天了，有点遗憾。应该提前准备好送你的。”
谁能想到会在那种两男对峙的尴尬场面下确定关系。
黄聿之垂着眼，手指虚虚圈住那只录音器，蒋逢玉觉得这时候需要一点肢体接触以催化好感，她犹豫着伸出手，往他脸那边靠，但不确定该往哪里放。
眼睛？眉毛？还是耳朵？
感觉都不太适合当下的场面。
她没犹豫太久，黄聿之自己靠了过来，抬手扣住她的手掌往自己脸旁贴。
他闭了闭眼，偏脸在她掌心落下轻轻一个触吻，“你送了我礼物，可我什么都没准备。”
蒋逢玉大度地说没关系。
因为那本来就是她狗急跳墙瞎编的。
但黄聿之，怎么说，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执着。
“把明晚的时间留给我吧。”黄聿之握着那只录音器，朝她扬唇一笑，“我会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