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着急启动车子,他道:“待会儿在斐庭有个珠宝拍卖会,要去看看吗?”
珠宝拍卖会?
乔知道眼前一亮,再度体现了女人和鸟类的共同特点,脑袋里浮现那些闪闪发光的大宝石,心脏都跟着一并雀跃。她坏笑着去戳他喉结:“沈总花钱买我开心呀?那预算多少?”
轻车熟路地握住她打算继续作恶的小手,沈枢缓缓转头看过来,闲闲道:“没有预算,乔小姐高兴就好。”他这么说,乔知懿就更高兴了。
从舞团抵达斐庭的距离不算远,中途这辆卡宴还先一步被指使在附近的商场停下,任由大小姐选了好几件漂亮新装才重新上路。肆无忌惮地刷着他的卡,才逛了几家店,一串零便激得她开始对数字毫无敏感性。
可这份痛快也只维持到刚进入拍卖会的主会场。
抬头看见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人,她下意识想掉头跑路,但挣扎几番,还是克制住了。
总不能一直逃避吧。
她心想。
似看出来了她紧绷表情下的压抑情绪,郑女士心疼的不得了,试着想拉她的手。
虽然紧张,可理智还在,她分得清到底谁是真的对她好,便也没有躲的意思。
郑女士看向沈枢,道:“我们想和知懿单独说说话。”
沈枢颔首,斯文温润,谦逊君子的仪态总让人挑不出半分错。
走到单独的房间,乔知懿总算正眼看向那位也曾被她依赖了二十一年的父亲。
那日的景象比噩梦还要毁人理智,她事后每每想起都觉得后脊发凉,扛不住得骨骼虚缈。
在见面之前,她其实堆积了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们,比如自己的确切身世,比如自己明明是个私生女为什如此珍爱有加,比如哥哥乔砚铭是不
台就知道,比如身为父亲的乔梧又是怎么看到她这些年
好多好多,多到她自己都数不出具体数额。
可当真人站在她面前,她反倒是三缄其口,不知从何问起。
见她不问,郑女士就先说了。
“对不起知懿,有关的事妈妈不是想要存心瞒着你的,只是担心你无法接受那些事。
乔知懿咬着下唇,勇气从无名处涌上,她不打算强硬地去改变现状,可却认为自己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提起当年,郑女士已经开始哽咽了:“你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也是自你出生就陪在你身边的,当年是你的亲生母亲亲手把你交给我,我也答应她,会像对待亲女儿一样对待你。”其实提起当年,郑倩总不能释怀。
作为郑家培养的大家闺秀,她习惯了一切处事由家里人帮衬,唯一一次让她棘手的,便是遇见了丈夫出轨。起初她也曾想过离婚,可家族联姻哪里是说断就能断干净的,对于他们这样的家门世家来说,再脏的里子都无所谓面子上能过去便好。她是家族培养出来的名媛一切都要为了家族。
丈夫的出轨对象是个芭蕾舞表演家,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这是谁都知道的一件事,当时她带着七位数的银行卡去谈判,可第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对方就先一步表态一“我不会收下您的钱,也不想再继续打扰您的家庭,如果可以,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以由您来抚养吗?我保证,会永远离开她的生活。”郑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第三者。
她的姿态,比她想得还要低。
而作为正妻的她在听到孩子时,还是心软了,她总对自己说,小孩子是无辜的呀,他们又不能决定出生谁的肚子里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抱在
里,她更是凿实了这个打算。
当时,她想着总要给亲生母亲见见女儿的机会,便提出让她想个名字。
那时候的霍白兰因为刚生产完不久,虚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