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沈枢比计划的提前赶回,手里还多了份乔知懿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
认出那是只有魔都才有的一家甜品屋牌子,她捧着蛋糕一边嘟囔真罪恶一边大
快朵颐,兴许情绪上来,吃过蛋糕后她还是不满足,心血来潮又问起那首他唯一会唱的歌。
这次,沈枢倒是没有隐瞒。
他说,其实那首歌也是他童年时期,唯一从身为母亲的秦绛口中听到的歌。
当时他发高烧,秦女士推掉了原本的旅行计划守在他床边,为了爱抚被梦魇困扰的小少年,她唱起歌谣,试图哄他入眠。但音乐到底不是秦女士的专业特长,几乎每唱两句就有一句半不在调上。
后来的十几年,他再也没有听过。
仅有的第二次,是在徐沛宜出生的那年,虽然同母异父,可毕竟是唯一的哥哥,他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去看望即将满月的妹妹。当时隔着一道门,新婚不久的夫妻二人正围着小公主说笑。
徐沛宜似乎一直睡不着,秦绛想了想,便决定唱摇篮曲哄她入眠,唱的还是那首儿歌,连缘由都差不多,只是唱出的调调,和他之前听过的天差地别。当时屋内的气氛太好,他驻在门外,没忍心打破。
身为丈夫与父亲的徐楚惊讶于妻子还有这一招,还问她以前有没有给长子唱过,而当时的秦绛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理所当然道:“当然没有了”当然,没有。
两个陈述事实的态度词,在这一刻成为谎言的开端。
只有一扇门的距离,他怎么可能听不清,可那一刻,他又多希望那一扇门能再厚一些,至少不必让他表现得那么可悲。与此同时他才明白,原来曾经的那些亲情温馨,其实都是过去式了,记住的人只有他自己。
而自从母亲再婚、组成了新的家庭,至于父亲那边,他更是从未指望。
他彻彻底底地成为了最多余的那个。
听完这个并不冗长复杂的故事,乔知懿抬起手臂,抱住了他。
“你一点都不多余,你属于我。”
似是为了证实这句话,在后来回北城的飞机上,她给他又改了新备注,并且把截图发过去。
除了看明晃晃的三个字,沈枢又凝着她发来的一串消息,笑意只增不减一一
[喏,你有名分咯!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他很给面子地回道:[开心,激动。]
乔知懿嫌他敷衍,很干脆地又甩过来一个小狗翻白眼的动图表情包。
盯着小狗看了两秒,他笑笑又长按保存,问:[那以前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乔知懿:[是大变态”!]
沈枢:[倒是合适。]
果不其然,又是一张小狗翻白眼:[论厚脸皮,我们伽蓝哥哥绝对是天下第一!]。
回到北城没两天,乔知懿就向金团长提出了提前结束实习期的诉求。
金团长表情复杂,争取一番后看到她依然去意已决,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流程当天内便全部走完,快得让人意外。
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第一份实习工作,说情绪毫无波澜是假的,看看着手里的各色照片,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做一个合各舞蹈演员的目标。
她不仅仅要跳漂亮的舞,更希望能成为优秀剧目的一部分。
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她将有关自己的比赛、演出的各种资料重新整理,发到了时序舞团负责收取招新资料的邮箱。与每年只作一次招新的琼花不同,时序是两次。
上班年的三月份和下半年的九月份,现在看虽然只是赶了个尾巴,但总体来算时间倒是刚刚好。
正事做完,她看了眼时间刚打算去睡个午觉,玄关方向便传来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