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没有保镖,也没有麻布袋装着的张广涛,原本空荡荡的地窖摆满了杂物,上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进过这个地窖。
宋雨桐心底寒凉。
如她所料,管家说昨晚没有人来过,还给警官提取了监控。
来回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警官看在刘警官的面子上,没有责备宋雨桐,但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宋小姐,我建议你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宋雨桐木着脸没有说话。
打国际长途,托关系把人叫过来,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别人当她精神出了问题也属正常。
离开古堡,没直接回庄园,去镇上诊所,买了事后药和矿泉水。
吃完药,肚子有些隐痛。
医生说,这药副作用不大,她应该是太过紧张,心理原因造成生理不适。
让她好好休息,尽量放松。
宋雨桐苦笑。
经过昨晚的事,她如何放松。
想到人事不知的父亲,心如刀绞。
宋雨桐回到庄园,管家见她脸色不好,问她需不需要看医生。
她摇了摇头,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睡着后,她做了个梦。
梦中她眼睁睁看着,父亲被铁棒砸倒在血泊之中,却不能动弹,而霍禹行揽着汪诗诗,无情地看着她,她崩溃地大哭。
“宋雨桐……”
“宋雨桐……”
有人在喊她,轻轻拍打她的脸。
宋雨桐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一脸焦急的霍禹行。
她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从梦里崩溃的情绪中抽离。
不知道是不是梦中哭得太厉害,人也昏沉沉的。
她睡前关了窗帘,屋里昏暗,也不知几点了。
今晚有一个活动,她设置了闹钟。
但怕自己睡得太沉,没听见闹钟响,问:“几点了?”
声音也是哑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宋雨桐怔了一下,才发现喉咙痛得厉害。
霍禹行眉头蹙起,把她打横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我怎么了?”
“发烧了。”
出了房间,宋雨桐只觉天旋地转,连抱霍禹行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谢女士,给我一壶温开水,再给我一个冰袋。”
霍禹行一边吩咐,一边迈着长腿,往楼下急走。
这边的人,一年四季喝冰水。
大多华国人都不习惯。
管家在宋雨桐到达之前,就遵照霍禹行的命令,按华国的习惯,每天准备开水。
霍禹行没有自己开车,抱着宋雨桐坐在后座。
他令她靠在他怀里,给她喂了杯温开水。
宋雨桐每咽一口水,喉咙都像有刀片在割,一杯水喝完,仍然唇干舌燥。
霍禹行看着她红得不正常的脸颊,眉头紧紧皱着,没有片刻松开。
将她放平,躺在自己腿上,又在她额头上敷上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