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烛火摇曳,苏时越埋头,手中卷着一本兵书。
“辰……辰王殿下,您,您还不回去吗?孤男寡女……”
苏时越闻声抬头,看见屏风一旁探出半个头的朝暮,立刻对着朝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摆了两下手,示意朝暮退下去,以免吵到床榻上的人。
床榻上的人已经昏睡了大半日,完全不见有转醒的迹象。
突然,人儿毫无预兆地翻了个身,一条腿直接垮了出来,将被子一卷,直接卷进了怀里。
苏时越无奈地起身替她捏被角,却看见熟睡的向平安红如樱桃般的小嘴抿了两下。
宽大的里衣下映出撩人的曲线,苏时越的喉结重重地沉了那么一沉。
不是听说挺能喝的吗?
上辈子……
还有在军中干趴下好几个将军的“丰功伟绩”。
苏时越立在床边。
目光又炙热又宠溺,忽然对上睁眼的向平安。
苏时越愣了愣,赶紧转身。
向平安也神色慌张地搂过被子往床角里钻。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苏时越依旧未转身,又揉了揉脑袋,似在问他:“我早上,喝醉了?”
“唔”。
苏时越嗓音沙哑的应她,答案显而易见。
向平安盯着苏时越僵硬的背影发愁地拧起眉。
上辈子的酒量是在军中实打实练出来的,并没有想过现在的她滴酒未沾,是个名副其实的一杯倒。
朝暮发现向平安醒了,又从屏风后头探出个脑袋来。
完全没发现自己当了电灯泡。
“殿下”,朝暮直接走过来就拉她。
“给殿下备了粥。”
朝暮一边拉她往外走,一边又看着苏时越。
“殿下醒了,辰王就回去吧。”
整个动作自然得一气呵成,全然没顾上苏时越面上的尴尬。
他还想多在这里赖上一赖,一个奴婢这是给他下了“逐客令”?
好在向平安没有朝暮那么神经大条。
她留了苏时越,说要送他出去。
向平安捧着粥碗大口往肚里灌,末了,又随意夹了两夹子菜,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向平安伸出手背一抹油,抬头眼中亮晶晶地看着他:“好了,我这就送殿下出去。”
宫中处处都是士兵,苏时越深夜在她这里,她怕生出什么不该生出的事端,这才觉得要送他出去,以免苏时越单独出去的时候被人看见,她不好解释。
但事端这个东西……
越躲就越来。
刚到殿外,向平安就闯见了路过的士兵。
也不知为何要躲,反正反应过来不用躲的时候,苏时越已经带着她左绕右绕,站在了正西门的城楼之上。
既来之则安之,向平安坐在最高的城门之上踢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苏时越聊着天。
“你有没有什么最喜欢的东西?”
向平安竟然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最喜欢的,大概是光。”
因为上辈子,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间寂于黑暗和绝望,她那时盼着有重见光明那一天。
所以是光。
代表她能活着回来,取连耀天项上人头。
苏时越没太懂。
向平安看着苏时越沉寂下去深思的眸子,眸子中自己的剪影摇摇晃晃。
“这里真不错,你看,这么多万家灯火连在一起。”
向平安一边说,一边抬手指给苏时越看:“多好看啊!”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