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人家跟着我们吃那些清淡的？”
柳姨呛了二蛋一嘴，眼神上却全是宠溺。
其实现在的粥也挺寡淡的。
向平安趁着出来的间隙打量着这件破烂的屋子。
统共就三间，一间她们睡的卧室，一间洗澡，一间半点儿大的厅。
夜里床关不紧的时候兴许还漏风，但向平安眼神盯上柳姨的笑，却突然觉得这里很暖。
柳姨呛完二蛋，转脸又对着向平安道：“姑娘别嫌弃，家里的东西赶不上外边的那么丰盛，先垫垫肚子，回头让我家老头子，多去捞些鱼回来，再给你煮鱼汤喝。”
柳姨面上十分过意不去，总觉得拿了苏时越的好布料给二蛋做衣服，自己这些肉还是比不上。
向平安摇摇头，真心实意咧开嘴，就连眼睛都弯成月牙。
“命都是您救的，吃的这些，没什么关系。”
端起碗来，这才发现二蛋身上穿的新衣，用苏时越弄脏的旧衣服，被柳姨一双巧手改得像新的。
几个人喝着薄粥有说有笑，就闯见柳伯走了进来。
他将头顶的草帽往旁一挂，就冲着柳姨抖了抖手中的东西。
乐呵呵道：“今儿运气好，瞧瞧这是什么？”
柳伯手中提着两条不大的鱼。
眼见家里老伴回来了，柳姨赶忙放下吃的去接，接完又给柳伯盛粥。
眼中笑眯眯的：“姑娘真是贵人。姑娘来了，老头子捞的鱼也多了。”
鱼还没来得及倒进盆里，刚关上的房门就“砰”的一下被人踹开。
一个滚圆的大肚子，顶着八字胡的男人昂首，牵着一个跟二蛋差不多大的小孩走了进来。
只是那小孩比骨瘦如柴的二蛋胖了不止两圈，整一个八字胡的缩小版。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的公子。
小孩进门就指着二蛋跟八字胡告状：“爹！就是这个没娘的，他偷我衣服穿，还打我！”
八字胡斜眼，目光落在二蛋身上。
“就是你们家的，偷我儿子的衣服，还打人？”
柳姨一惊，手上的鱼还没来得及放入盆“啪”一声摔在地上。
她涨红了脸：“二蛋穿的是我家自己的衣服，这衣服这么小，王老爷，你家……你家公子，也穿不上啊。”
“你家的？”
王老爷尖锐的质疑声响了起来，翻着白眼不屑地扫了四周一眼。
“就你家这几块破木板子，还不如十里外的死人堆来得干净，也敢说买得起这么好的布来做衣服？”
王老爷说着停在锅边，还伸手搅了搅架在桌上的粥。
紧接着一抬脚，“哐当”一下把锅踹了个底朝天。
“衣服赶紧还来，给我家狗穿，你家小的配穿这些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