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此曲，是我娘亲教我的。”
沈落落老实回答，但语气听上去小心翼翼，很是心虚。
她属实是不清楚姚贵妃究竟要干什么。
“你娘教你的？”
姚贵妃眼睛眯了起来，眼中的光像一只精明的狐狸，狭长的眸子下嘴角一斜，反倒笑了。
但沈落落看着那双眸子，蓦地心中一沉。
因为她并没有从姚贵妃的眼神中看见释然，反倒眸中的光一凝，脸上笑意凝成了恨意。
没错，是恨意思。
“你可知，这是东国宫中的禁曲，就连东国的百姓，都不一定知道的曲子？”姚贵妃声音冰冷。
东国禁曲？
四下哗然。
连耀天神色大变。
连沈落落的震惊了。
她阿娘教她之时，可没说过是禁曲。
“东国已经灭国，那边宫中额襟曲，你如何习？你是东国人？”
沈落落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下来，她一时语塞，心中蓦地像坠入了冰窟。
若是承认她的母亲就是东国宫中之人，那岂不是等同于承认了她就是东国的细作？
连耀天同时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且若是沈落落出事他定然也逃不掉要一起被彻查。
所以不能放任沈落落置之不理。
连耀天反应过来，迅速起身，道：“回贵妃娘娘，落落从小母亲早逝，被养母收养虐待，臣看她可怜，因而将她救出水火，因此臣猜测，落落说的母亲，应当只是养母。”
对，养母。
沈落落反应过来连忙顺着连耀天的话点头，完全没有想到连耀天一番话，其实也是顺带撇干净了他自己。
他是看他可怜收养的她，因此沈落落就算是细作，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场上静得几乎呼吸的声音都能听清，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静观察着皇帝的反应。
皇帝此时一听到东国这词，眉头狠狠地一跳，面上蒙上意味不明的神情。
他的目光在沈落落和连耀天两个人身上相互切换，似在考虑接下来要不要当场发作。
毕竟今日是平安的生辰宴，他并不想毁了这个生辰宴。
说起平安……
皇帝突然把目光落在那张空桌之上。
平安从刚才表演完下去换衣服后已有莫约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了，眼下怎么还没回来。
皇帝头一偏，眼珠子瞥向旁边站着的陈公公，悄悄吩咐道：“你去平安殿中问问，她人在干什么？”
陈公公领命退下，大殿中一时间又重新陷入寂静。
皇帝默不作声，其他人亦也不敢发话。
突然，陈公公扯着尖嗓子的喊惊吓声响了起来，紧跟着是他屁滚尿流地从正殿外边跑进来，还差点被门槛绊个脚朝天。
“陛下，不好了，公主殿下出事了！”
陈公公爬起来就往里跑，顾不上喘口气，急得冷汗直流。
“陛下，陛下！快去……快去看看公主殿下吧。”
皇帝和姚贵妃同时“噌”一下站起来，也顾不上此时什么宴会，两个人急匆匆下了台阶，跟着陈公公恨不得一路小跑跑到向平安的平宁殿门口。
路上陈公公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一进殿中就发现平宁殿的宫女哭哭啼啼围着床跪了一地。
向平安则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陈公公当即吓了一跳。
“哭什么哭，哭丧呢？”
紧跟着就从被子里伸出半只手。
陈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