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3 / 5)

脾气怎么说呢,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逢着盛世是清流,但要逢着乱世,宁折不弯,最后大抵只能玉石俱焚。

其实想到这里,她心里总有些疑问,如果太子果真像慕容存说的那样无道,她父亲还会义无反顾地辅佐他吗?父亲不是个愚忠的人啊,难道预见百姓会水深火热,仍旧拥立太子,而痛骂晋王?

手里的银匙慢慢在甜汤里搅动,她想打听的事儿,不能直龙通问出口,须得变着方儿地布置。

“我来了这几回,都没见过贵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我想上坤宁宫请安去,又顾忌我这身份,怕给皇后娘娘招不自在。”

太后说起皇帝的后宫,惯常都是不耐烦的,“金贵妃就是个没脑子的炮仗,她要是多往我这儿跑,我寿元能少好几年。至于皇后,也不知是身上真不好,还是矫情犯懒,不怎么爱见人,整天窝在床上。我打发楚嬷嬷过去看过,让她活动活动,光吃不动将来孩子不好生,她也不听,就由得她去吧。这大邺的后宫啊,到如今是一辈儿不如一辈儿。一个皇帝,外朝再了不得,内廷麻绳穿豆腐,说出去也跌份子。”

如约倒没对这话多心,在她看来自己并不是皇帝后宫的人,太后再怎么说麻绳豆腐,都和她不相干。

她只是朝着自己的目标进发,不疾不徐地,讲究套话的方法,和声道:“皇上也怪不容易的,我伺候的这些日子,看他每日为朝政忙碌,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呢。您还怨他吗?事儿都过去五年了,其实他勤政,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也算告慰了先帝……”

很少有人敢和太后提起这个,几乎是话风一有征兆,她就断定这丫头来给皇帝做说客了,立时拉下了脸子。

“你不用给他说好话,这皇帝原不是他的,他抢到了手又埋怨辛苦,难道还要我心疼他?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十年二十年,就算到我死,我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一副多狠的心肠,篡他哥子的位,杀了他哥子,连攸宁那么小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大冷的天儿把他沉进池子里……说起这个,我的心都在滴血。你跟了他,你们是一伙的,我原以为你和旁人不一样,到底你也不能免俗,一心向着自己的男人。你回去告诉他,用不着派人到我跟前游说,没用。我就住在这咸福宫里,就让慈宁宫空着,让满朝文武和全天下百姓知道,我不承认他这个皇帝,也不稀罕当他的圣母。”

太后这么激愤,无端让她有些担忧,如果情有可原,为什么一个母亲能记恨儿子五年,依旧不选择原谅?

袖下的手,悄悄紧握成拳,她勉强按捺住心头的忐忑,一点点接进真相,“老祖宗息怒,不是我要替万岁爷说话,我只是觉得在先帝爷眼中,没准儿万岁爷也是可堪重托的儿子呢。先帝爷临终前,不是曾经召见过他吗,或者交代了什么要紧的遗言,也不一定啊。”

太后发笑,“遗言?确实有遗言,先帝知道他狼子野心,拥兵自重,临终前再三地告诫他,千万不能兄弟相残,不能让这江山陷入水深火热,但他听了吗?”太后缓缓摇头,“他没听,他谁的话都不听,先帝前脚咽气,他后脚就把他哥子斩杀在了先帝的梓宫旁。他这是活生生打他皇父的脸呢,他要让先帝看见,他才是众望所归,他才是真龙天子。我知道他哥子有很多亏欠他的地方,但当真有这么恨吗?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如约只觉身上一阵阵生寒,这颗心被冻住了,砸碎了,再也好不了了。

“先帝召见他的时候,您在边上吗?”她颤声问,“您是亲耳听见的吗?”

太后说自然,“先帝卧床大半个月,我衣不解带地侍疾,一步都没离开过。”

银匙脱了手,落进碗里,她浑然未觉。半晌站起身,呆呆道:“太后,我身上忽然不大好,向您告个假,就先回去了。”

太后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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