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富察府里。
这位南小姐,就是南兰。
十岁那年,她被自己的父亲送进世家大族的后院里换取官位前途,而富察家培养她要将她送进后宫换取乾隆帝的宠信。
从小到大有许多人喜爱她,赞美她,为她惊艳。
在那些人眼里,她好像很重要,但好像又没有那么重要,至少比不上权势地位,比不上荣华富贵,比不上野心勃勃。
这是人之常情,南兰理解,但也心冷。
但现在有个傻子告诉她,她是无价之宝,用实际行动如此真挚地证明在他心目之中她比富可敌国的宝藏还重要。
“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是。”
但这并非因为苗人凤想要对南兰隐瞒,宝藏是秘密,也是负担,甚至一旦为人所知便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这的确是,他所能给她的全部了。
可以说他的身家性命皆系于这一支小小的凤钗之上,而她就是他的重中之重,命中之命。
苗人凤自信会护南兰周全,但又不想她因此惴惴不安。
就像田归农说的,他是个沉默寡言、木讷不懂情趣的男人,他不会那些哄人开心的花言巧语,从他口中说出的必是真心之语,还有更多未能说出口的也都藏在了所作所为里。
真心,这样滚烫、诚挚的一颗真心……
南兰只觉她那一颗长久浸在冷水里的心仿佛也变得温暖起来,而且胸膛内从这源源不断的热度里陡然生出一股激荡的情绪。
女子的一生就如无根之萍,南兰向来只能随波逐流地接受一切安排,为了让自己少受伤她便总是极度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但好像从遇到苗人凤,她就总是不缺少不顾一切的冲动和勇气。
半年多前南兰不顾一切地抛下从前,嫁给他,跟着他走。而现在真切地感受到苗人凤对她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深情后。
她突然不想再克制了,她竟也想尝试一下奋不顾身地去爱他。
人心易变,但至少此刻是值得的。
哪怕到后来真的兰因絮果,为了这一刻南兰也无怨无悔,更何况她愿意相信他,这世上除了他也再没哪个男人能让她如此心甘情愿地信任。
只有苗人凤,只因他是苗人凤。
南兰在泪光点点中破涕而笑,“田归农和我说你不太讨女人喜欢。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处处都很让我欢喜。”
不待苗人凤回答,说完她低头轻轻吻在了他唇上。
这一刹那就像始终稳坐高台之上的神女终于主动走下云端,亲吻她最虔诚的信徒,回应他日复一日以爱意谱写的祈祷。
唇齿间好像还能尝到落下的那滴泪,但已不再苦涩。
强劲深厚的内力瞬间将灯熄灭,只余窗外的月光流泻进来,隐约照亮了放下的重重床幔内交叠的身影和低低地喘息声。
及至月上中天,终于云消雨散。
今夜的情/事格外激烈,灵与肉彻底结合的感觉不同以往。
雪白无瑕的莹润肌肤上从指尖到颈间俱是密密麻麻的红痕,易碎的琉璃被这一个又一个充满爱意的炙热的吻重新铸造。
床头只见如云般的乌发间被苗人凤再次亲手插上的凤钗在温柔又激烈的波涛起伏中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