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记得去年冬天,我防区的兵士们连着吃了二十多天的冻萝卜,就快得浮肿病了,站立都困难,谈何巡防出兵?”
“杀得好,只可惜只砍了夏墨池的脑袋,应该把那边的军需官都给砍了,也没有一个人是被冤杀的!”
“……”
一时间,纷嚷不断。
李栋目光阴冷,看向其他将领,冷冷说道:“杀夏墨池是没错,但大家想想,九殿下这样任性妄为,完全是凭个人是喜恶行事,仗着皇子的身份,眼里本来没有军纪国法,如果他想找诸位谁的茬?依旧可以找个任何理由行事,如此下去,我北方线的防务,岂不是更加乱套?”
“李将军所言极是!”
有人站了出来,支持李栋,接着道:“罪与非罪,严格讲,那是由三司裁定,不是由皇子或者王爷的身份去决断!”
“刘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
有反对者站出来继续道:“路见不平,还有人铲的,这么大的贪腐案件,作为皇子难道该视而不见?”
“没错!九殿下身为皇子,但也是唯一被圣上封王的皇子,大家不妨想想,这里面,难道圣上……”
“住口!”
郑继业大吼一声,怒道:“不可妄猜圣意!”
说完,郑继业怒目扫视全场,沉声又道:“即刻起,凡军中打军资主意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若是让本帅察觉,定依军法从事!”
说实话!
想要一个人死!
办法多的是,根本用不着砍头什么的。
就同样的领五十军棍!
行刑者得到暗示,下手时的力度、位置稍加改变,都会杖毙受刑者。
就是当场不死,抬回去那也活不了多久!
郑继业的话,意思都懂!
这个节骨眼上,最好少生是非。
要是惹出不必要的乱子,他可是六亲不认。
眼下,九皇子到了边关前线,就等于圣上多了一双眼睛在这里。
没必要为了一些潜规则的暴露,而令他夹在中间为难。
雁门关守将刘勋就是个例子,其手下副将岳桐不就是个活教材?
前去落雁镇催粮的岳桐,色胆包天,居然当面调戏镇北王妃!
这不是明着找死吗?
这种人要找死,谁还拦得住?
岳桐被砍了脑袋,作为他的顶头上司刘勋,又能替岳桐做什么?
岳桐作为定国军统帅郑继业麾下的一将,身为统帅,他又能说什么?
只要九皇子没有言明造反,在这边关,谁也拿他没办法。
何况,九皇子到了落雁滩防区不久,就为朝廷立了一大奇功。
能让一个北凉四大盟之一的乌特昭部,突然宣布归顺大昌皇帝,这是一般人办得到的事吗?
有人傻!
想按个罪名给九皇子找麻烦!
可郑继业不傻。
他要是傻了,还能坐上定国军统帅这个位置?
至于军资署监察使夏墨池被砍脑袋一事,自有朝廷定夺,自有大昌皇帝裁决,哪由得定国军说三道四?
何况!
粮草军资倒卖者被斩,这对边防将士来说,本身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要是这个时候,在这个事情上找九皇子的麻烦,那这人真是昏了头了。
郑继业斜瞥了偏将李栋一眼,站起来说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
这个李栋也不简单!
虽然是个郑继业的偏将,但在定国军里,领的却是副统帅的军职。
郑继业的爱将刘勋,就是和李栋走得比较近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