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永康抠门,也不是惜字如金。
他派人向皇城送去了河套、阳明的归还文书,但又只字未提收复二地的过程。
只是捎了个口信,而且还是简短的十个字而已。
这十个字,纯属家常问候。
永康把他如何收复二地的过程,留了一个极大的悬念给皇帝老子。
这个悬念,有着可以发挥任意猜想的巨大空间。
终于!
经常给别人挖坑的他!
这次,给他的皇帝老子挖了个大坑。
……
于此同时,定国军统帅行辕。
踩着没膝的积雪,一脸愁容的周旺,进的议事大厅后不安地望向郑继业!
“大将军,这雪已经连下三日了,雁翎关防区守军,粮食已经无多,得急调粮食补给。”
此言一出,引来刘勋的不满。
“稍安勿躁周将军,雁翎关防区,现有李栋将军接管,你就在这里放心喝酒是了!”
喝酒?
喝你娘个酒!
刘勋漫不经心地轻蔑,激得周旺额头青筋暴起,心里一万只羊驼就奔腾起来,沉声道:“你我都是统兵一方的将领,眼看营中断炊,兵士的饥饱,更是将领们的责任,何故说此风凉话嘲讽于我?”
“急眼了?”
刘勋不屑地轻瞥周旺一眼,轻蔑道:“周将军仁义,难怪放那些前朝遗民入关,你可知道,那些前朝遗民,说严重了,还不是我大昌子民,私放敌战区民众入我大昌,与通敌有何不同?”
“你……”
周旺气得浑身哆嗦,指向刘勋的一只手,霎时就抖了起来。
“你什么你?”
刘勋眉头一皱,怒斥道:“要不是大将军惜才,早拿你问罪了,还会留你在行辕参与军务?”
此言一出,周旺懂了。
所谓的私放敌区人众入关,无非就是放了几个流民进来,详细询问了一下有关河套城的传言。
这下,被他们抓住机会,借机调防,这就释了他的兵权。
看来,有人已经盯上他了。
“大将军明鉴!”
周旺急了,转身对郑继业又是拱手一礼。
“不说那些了!”
郑继业摆摆手,目光看向厅中众人,缓缓说道:“方才,周将军提到粮食,眼下大雪封路,就是这雁门镇,也是缺粮啊!本帅已经派人去石河军资署催粮,想必明早就有结果,大家还是稍安勿躁。”
对郑继业的态度,周旺还真是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私放敌区人员入关,又没酿成不可弥补的损失,这就无从谈起有罪之说。
再是上纲上线,那也是训斥一顿,提高警惕就是。
但这明明军权易主,可又没降他的军职,一切又在军事布防人员的调动的范畴之内,左右都能说得过去。
“大将军!”
心有不甘的周旺,又是拱手一礼道:“眼下我军粮食尚有缺口,想必北凉军队更是无粮可食,就怕完颜烈狗急跳墙,随时向我大昌境内出兵抢粮!”
“嘿!”
刘勋眼睛一瞪,阴阳怪气道:“我说周将军,你操雁翎关防区无粮的事,那还有得一说,没成想,你还替北凉军队操起无粮可食的心了?”
“你,你莫要断章取义!”
周旺被气得差点吐血,指着刘勋说不出话来。
刘勋目光,投向郑继业,拱手道:“就是北凉军队缺粮,那也有河套在雁门关前面撑着,英勇神武的九皇子殿下在河套镇守,我们绝不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去抢九皇子殿下的功劳!”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