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看着许妈妈越走越远。
这才低声问叶定宜,“夫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给了许妈妈人参?”
“得来的太容易,她可就不会念夫人的好,记夫人的恩了。”
“不过也是可怜,旁人眼里太夫人跟前儿最得用最体面的妈妈,却窘迫到这地步。”
“太夫人也真做得出来,不信她不知道!”
叶定宜轻嗤,“她做得出来的事多了去了,还差这一件?”
“现在,就看能不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了。”
许妈妈如果安了心监守自盗,郭氏的细软都跑不掉。
那可是大大的便宜,寻常人家‘几代人都吃用不完的’。
只要能成事,可就是一劳永逸,许妈妈儿子的病不用愁了,母子俩的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不然她儿子最多再撑几个月,到时候她也是个死。
横竖都是死,干嘛不赌一把?
反正只要提前把他们母子的奴籍都给消了,他们再提前跑得远远的。
事发后就算布下天罗地网追捕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就凭永宁侯府现在的落魄,哪来的能力布什么天罗地网……
叶定宜想到这里,都恨不得时间能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了。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得许妈妈真能有那个胆量和魄力。
希望许妈妈千万别让她失望!
但一想到就算郭氏的体己全部被盗了,还是不能让永宁侯府真正家破人亡。
叶定宜又笑不出来了。
虽然一回来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还是没想到会这么不容易。
惟今也只能沉住气,一步一步慢慢来了……
次日起来,风雨大作。
叶定宜上午便没去嘉禧居。
一直等到傍晚雨停了,才带了白兰,去看孟元澈。
孟元澈脸上的伤口都已开始在结痂,但因伤口深浅不一,结的痂看起来也是深浅不一。
于是,说不出的瘆人,说不出的恶心。
他的脾气也因此更暴虐了。
除了之前那两个丫头,又哭闹着划花了另两个丫头的脸。
还不许她们上药,不许她们歇着,必须顶着满脸的伤继续服侍他。
对一直纵容他的郭氏也是毫不客气,“……都怪你,要是你挡在我前面,代替我受罚,那个死老太婆自然就不会罚我了。”
“你都这把年纪了,就算伤了脸断了腿又如何,根本没有影响。”
“还说疼我,就是这样疼的吗?连姓叶的那个女人都比不上,更别提我娘……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叶定宜在外面听得孟元澈的鬼叫。
听得她之前的话终于起了作用,孟元澈跟郭氏已经有狗咬狗的趋势,心里一阵痛快。
不能手起刀落,能钝刀子割肉也挺好不是?
随后,叶定宜进了屋里,“澈儿怎么又激动了,可是谁惹你了?”
“你今儿精神看起来倒是不错,看来很快就有望大好了。”
孟元澈没好气,“谁惹我了?当然是你,是这个老太婆,是你们所有人了!”
“你们都坏,都怪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郭氏更没好气,“叶定宜,你一天比一天懈怠,明儿是不是压根儿就不过来了?”
“我再说一遍,别以为恒儿向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再敢嚣张,我就是死,也一定要让恒儿休了你!”
叶定宜伸手掏了掏耳朵,怎么还是这几句话,就不能换几句新鲜点的吗?
她正要开口。
孟少恒就说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