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这下明白了。
松气之余,忙压低声音,“小姐没打算连侯爷也一起……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不但现在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在哥儿们长成、独当一面之前,可都不能有这样的念头。”
“不然您就会发现,届时您和哥儿们的处境都只会比现在更糟糕十倍。甚至,连侯府都可能不复存在了。”
“这世上想吃绝户的人,可多了去了。就孟氏族人,只怕都少不了!”
闵心柔见白妈妈越说越严肃。
她也省得厉害,点头应了,“妈妈放心,我都明白的。”
“虽然我现在恨死他了,也知道他在怎么都比不在了强得多。”
“他在,只有他会气我,让我难过;他若不在,可就人人都会让我们母子难过了!”
白妈妈忙道:“就是这话,家里有男人和没有男人,差别可大了去了。”
“不管这男人能不能顶立门户,不管他有多混账。有他在,都能替妻儿撑起头上那片天,让旁人不敢轻举妄动。”
“何况侯爷是有本事顶立门户的,只是气运差了些。他也算不得混账,他对您迄今可都是真心的。”
“就更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闵心柔冷哼,“之前他的确真心,但现在他还剩几分真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所以我才觉着,必须一劳永逸,让他以后都再不能生了呢!”
“只要他始终只有澈儿和我腹中这一个,拢共两个孩子。”
“往后他就是有再多女人,就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我也没什么可担心了!”
白妈妈迟疑,“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与其往后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气崩溃、严防死守中度过,不如从源头上把问题解决了。”
“可,万一……没成事前就让侯爷怀疑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运气好成功了,万一、万一没把握好度,让侯爷往后不但不能生,还、还……不能人道了……”
顿了一下,“小姐还这么年轻,总不能……”
“总不能往后那么漫长的几十年,都守活寡吧?”
“对您来说,也太、太……本来您就够苦了,再连这点欢愉都没有的话……”
闵心柔咬牙,“那就做隐秘一点,不让他怀疑发现,不就不会后果不堪设想了?”
“且最多也就十几年,等澈儿两兄弟长成了,他就算到时候再发现,又能怎么样,我还会怕他不成?”
“至于……守活寡,那又怎么样?只要能一劳永逸,剪除我儿子们的所有威胁,我无所谓!”
“叶定宜可都过门两年多了,还没圆房呢。在侯爷被贱人算计,曝光他身体没问题之前,她也已经做好守一辈子的准备。”
“她能做到的事,我当然也能做到!”
白妈妈还想再劝,“可夫人压根儿没尝过那滋味儿,压根儿没有过。”
“当然有没有都无所谓,但您不一样,您……再说……”
再说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情分,就算再恨,也不至于恨到这地步吧?
闵心柔却已断然,“好了,妈妈别说了。我既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
“不过那么点短暂的欢愉,怎么比得上我们母子下半辈子的安稳和富贵荣华重要?”
“何况还有爹娘他们在盼着我呢……两害相较取其轻,就这点可有可无的小牺牲,算得了什么?”
“你还是先帮我想一想,有没有神不知人不觉的药,又要怎么弄来,怎么让他吃下去吧!”
哼,她念多年的情分,孟少恒也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