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驰牙根用力,下颌线紧绷。
他一字一句问我:“若不是认为本王蠢,会拿追猫追到那里当借口?”
“”
不然呢,我拿什么当借口?
半夜饿得肚子咕咕叫,去地窖挖冰或者啃菜头吃?
还是跑地窖里与野男人私会?
关键是,那功夫让我去哪儿找野男人,野男人能进睿王府吗?
追野猫是我能想到的最有诚意的借口了。
心累。
“柒娘所言句句属实,殿下若是不肯信,奴婢也无法子。”
我仰起笑脸,双眼紧闭,做好杀出睿王府的心理准备,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要杀要剐,任凭殿下处置。”
看不见时,人的其他感官知觉都会被无限放大。
后颈上的大手一再收紧,我感受到魏驰锐利狠绝的目光正落在我脸上,喷洒在我面颊上的温热气息由粗重急促,到慢慢变缓。
只听魏驰深吸深呼了一口气,同我冷声道:“你要感谢这张脸救了你的命。毕竟,你是最像的。”
我睁开眼,毫不收敛眼中锋芒地回视他。
按照魏驰描述的样子,学着他记忆里夭夭的样子。
我笑着启唇道:“多谢殿下宽厚仁慈,饶了夭夭一命。”
魏驰死死盯着我,半晌后,他一侧唇角勾起得意之色来。
“宽厚仁慈四个字,本王可不敢当。”
他松开我的后颈,顺势将我推倒在地,站起身后同玄掣做了个手势。
玄掣领命转身而去。
魏驰则去书桌上拿起一样东西,再次回到我的身前。
他展开掌心的那刹那,我头顶犹如晴天霹雳,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空白。
魏驰掌心里的正是我给于世绣的香囊。
他打开香囊,从里面抽出那张卷起的字条,喉间闷出一声冷冷的笑来。
“世岁相伴,世岁平安。”
“这世字,本王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于世的世吧。”
纸条从他修长冷白的指间掉落,飘飘洋洋地在眼前落在地上,八个墨色字体清晰刺目地躺在那里。
头顶,魏驰轻轻砸了几声舌。
“本王竟不知,我府上的婢女竟然写得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
魏驰继而又质问我:“之前的狗爬字,都是骗本王的?”
“这字不是奴婢写的,”
我仍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
“是我托茶馆的说书先生帮我写的。”
茶馆的说书先生跟我是一伙的,都是晏王的人,魏驰就算去找人对质,说书先生也会帮我圆场。
“为何?”
“香囊本就绣得难看,不想藏在里面的心意也太难看,便让说书先生帮我写了这几个字。”
魏驰冷冷地看着我不说话,书房内的气氛低沉至极。
尽管知道这个说辞太过拙掠,可我也别无他法,只能跪在地上低头不语,静观其变。
没多久,屋外传来脚步声,“殿下,人带来了。”
我抬头循声看去,只见影卫玄掣带着于世走了进来。
心脏猛缩,我领会了魏驰的用意。
打蛇打七寸,魏驰这是抓住了我的软肋。
“柒娘”
于世神色紧张地看着我,却因不知什么状况,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
我冲他浅笑摇头,眼神示意让他别担心。
转头看向魏驰,我语气少有地强硬起来。
“殿下是何意?”
魏驰同玄掣递了个眼神,又示意他暂时将于世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