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目光无神地垂下眸眼,失笑摇头,脸上闪过荒唐和失落。
我抓起赵书亦的手,将伞柄塞到他的手心中,“先生可还有话要问?”
“公主可知睿王魏驰?”,他掀起眸眼,目光哀伤道。
我点头。
赵书亦又道:“一个多月前,殿下曾派人送信,委托在下到南疆和南晋打听一个人的身世,那人便是公主你,公主可知?”
一个多月前
那还是我偷偷离开南州城的那段时间。
我又点头,淡声回他:“那先生便继续打听吧,打听完,就早点回去。”
可能我天生淡漠凉薄,近乎冷血。
除了于世和魏驰会让我动容外,任何人在我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我的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起伏,除非我想装、我想演。
话落,我转身要走。
赵书亦却又叫住了我:“岁和公主与睿王殿下是何关系?”
我微微偏头,用余光看向身后的赵书亦。
“不如亲自去问他。”
“先生保重,后会无期。”
马车继续在风雨中前行,这一次,赵书亦没有再追上来。
于世探头从车窗向后瞧了一会儿,回身坐正,拍了拍头上沾染的雨珠。
“这书呆子还打着伞站那儿呢,不过,看玄羽已经找来了。”
我“嗯”了一声,继续坐在矮桌前,就着茶炉里的炭火烤着有些冰的手。
于世给我扒了一个烤橘子递给我,又扒了一个给阿忍送了过去。
他回来在我身旁坐下,担忧道:“这魏驰先是安排赵书亦来查你,之后,还不知会安排赵书亦干嘛,你说以魏驰那性子,会不会带兵杀到南晋,逼你回东魏?”
魏驰会来南晋找我吗?
我觉得不会。
他那么理性的人,纵使疯魔,亦是有度。
就像我从南州逃走后,他即使想要追回都城,也是在处理好南州的事务后才赶回来的。
他才不会一时脑热,冲动行事。
魏驰向来清楚,何事可以做,何事不该做,且永远只做能在他把控范围内的事。
我懒声同于世说。
“不用担心,一来,魏驰要去北征,抵挡北臻南侵;二来,等魏驰想带兵杀到哪儿就杀到哪儿的时候,估计要等到东魏那老皇帝驾崩的时候了,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也对。”
于世听后,似是在我这里确认了什么,神情舒畅地往自己嘴里扔了瓣橘子。
随后自己在那里笑滋滋道:“到那时,说不定,咱俩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剜了于世一眼:“想得美。”
想起接下来要面临的事,心情忽而又变得沉重起来,根本无暇去想雨中的赵书亦回去了没,也无心思去想我和魏驰以后会如何。
我同于世道:“还是先想想征兵买马的事吧,金银财宝马上就要有了,打仗的人还没着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