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斗醋,我赢了,却又好像没赢。
没了魏驰来气我,没有他在我眼皮子地下走来晃去,日子突然变得无趣起来。
不知是不是借三皇子秦燃的面子,魏驰也同守藏史告了假,已有四日没有来过文津阁了。
偌大沉寂的藏书库里,闻不到那好闻的龙涎香,也看不到那道绛紫色的身影。
就算坐在一楼提笔抄书时,目光也总会时不时地飘向那空着的桌椅。
一颗心空落落的,就跟文津阁一样,寂寥而沉闷。
前些日子我一眼都不想见到魏驰,可这几日,我又想他想得紧。
宫门外,那抹春色不再,那只翩翩而舞的红色蝴蝶,也自打那夜起,与她的主人一同淡出了我的视野之中。
即使我有意以赵书亦为借口,去魏驰的院子,玄掣或者长生公公也都会先通报一声后,才带我去见赵书亦。
至于魏驰,连个影子都瞧不着。
我不由反省。
拿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来搞事情,难道太过分了?
可明明是他退还给我在先,还不许别人内涵阴阳一下他了?
今日是小年,质子们都在番馆休息。
刚用过早膳没多久,时隔多日,长生公公竟然来了。
“岁世子,于侯爷,今日是小年,我家殿下欲要设宴邀请诸位质子以及随从去宅上一聚。还请二位今晚戌正时分能赏脸,带上两位婢女和这位小公公,一起去过个小年。”
闻言,心中溢出几分期待,可很快又别扭起来。
我和魏驰僵持了好几日,他不露面,也不理人。
明明认出我来却一直装傻充愣,也不知端的什么架子。
说不定只是出于礼节,遂派长生公公来邀请我,我若痛快答应,倒显着我好像很想见他似的。
我佯作犹豫地问:“其他质子可都去?”
长生公公点头。
“诸位质子在这洛安城皆无亲友可以团聚,是以,刚刚咱家一路请来,皆说夜里定会赴宴。”
别人都去偏我不去,反倒会显得我不合群。
我还是去吧。
我客套道:“盛情难却,那在下便先谢过魏太子的好意了。”
戌正。
我和于世带着木槿、流苏和锦鲤,又拎了些上门礼,来到了魏驰的那个院子。
踏进院门的那瞬,第一次感觉魏驰这个宅子有点小。
今日除了我们八位质子外,魏驰竟然还请来了几位皇子,却唯独没请秦顾。
质子的随从们被玄掣带到侧殿去吃酒,剩下有点身份地位的,便都坐在了待客的主殿内。
宴席开始,便见魏驰坐在主位,而身旁便是艳丽无双的灵仙儿。
两人竟然还黏糊着呢?
也不知灵仙儿早就成了魏驰的人,还是两人最近假戏真做,真的成了一对。
身旁,于世也多瞧了两人一眼,随后又开始跟我吹起了耳边风。
“看样子,魏驰对这灵仙儿是动了真情的。两年前,他不也这般独宠你吗,走哪儿带哪儿,什么场合都领着。”
“”
我侧眸看了看于世,被他这句话给扎得心抽抽。
先不说魏驰怎么样,自从来了这个灵仙儿,于世便热衷于在我耳边添油加醋,哪儿疼他就往哪儿倒。
就跟热油酸醋淋汁儿似的,弄得我的心头滋啦滋啦地疼。
话说回来,今日的灵仙儿是花了心思打扮的。
双环髻,飞霞妆,一身做工精细的轻纱罗裙,是由绛紫、浅紫、桃粉和浅灰等纱料缝制而成的,再加上那张俏丽的容颜,坐在一群公子王孙之间,俨然一朵清新脱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