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以往他从没这样过,从不会为了任何人或任何事失了分寸。
唯独在遇到柒娘之后。
柒娘这个女子真是太奇怪了。
除了那张脸,魏驰也说不上她到底哪里好,可是就像一朵会勾人的花儿,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诱着他一步步沦陷。
偏偏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花儿,根本不懂得怜悯、疼爱他。
在柒娘告诉他那毒药是假的时,魏驰又懵在了那里。
她又骗他。
这个女人的嘴里可否有一句实话?
而他到底喜欢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魏驰被柒娘气得没了脾气。
他认栽了。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说。
既然她这么爱跑出去与男子私会,就把她锁在密室里好了。
别怪他没给过她机会,是柒娘自己不懂得珍惜他对她的宽容。
魏驰要关到她同他低头认输,关到她开口说他比于世重要,关到她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人。
可偏偏柒娘倔强得很。
她不服天不服地,有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一身傲骨。
任魏驰如何问她,她宁可一直被关在地下密室里,都坚决不肯改口。
魏驰都好奇,一个女婢,一个寄人之下的细作,哪来的铮铮傲骨?
眼见着柒娘被关在地下密室里,精神愈发萎靡消沉,魏驰又开始于心不忍。
是日夜里,魏驰颓丧地坐在廊庑下的石阶上。
他手肘搭在膝盖上,修长好看的手指则勾吊着酒壶,时不时拿起猛灌一口。
喝着喝着,身旁的空酒壶也多了起来。
长生在旁瞧着心疼,上前劝了几句。
“殿下这又是何苦呢,借酒消愁愁更愁,再这么喝下去,身子可受不了啊。”
魏驰长吁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撑着醉意渐浓的头,拎着酒壶口打圈地轻晃着。
“长生”
“奴才在。”
“长生。”魏驰又唤了一声。
“奴才在”
“你说,本王该如何做,才能让柒娘也能在意我?”
长生犹豫了片刻,面色迷茫。
“这若是其他女子,殿下身份尊贵,又生得俊美无俦,加上情深意切,再给点荣华富贵,怕是早就对殿下死心塌地了。”
“只是这柒娘”
长生摇头叹气。
“一身反骨,怕是不能用对普通女子的法子来讨她欢心。”
魏驰又灌了一口酒,声音含糊地念叨重复着。
“一身反骨”
是啊,他的柒娘就是一身反骨,与众不同,所以才让他这般沉迷而无法自拔。
“本王想要她的心,算是贪念吗?”魏驰又问。
长生躬身安慰道:“怎会是贪念,殿下是动了真情,想要柒娘以真心回馈,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魏驰神色忧郁地看向长生。
“只要本王好好待她,终有一日,她也会像在意于世那样,在意本王吧?”
长生莞尔浅笑:“人心都是肉长的,奴才觉得会。”
和柒娘对峙僵持了十几日,魏驰实在不忍心再将她关在密室里了。
惩罚够了,怒气也都消了,如今萦绕在心头的都是怜爱。
既然他的柒娘倔强如牛,不肯认输,那他便先认输好了。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跟自己的女人低头认输,没什么羞耻和不甘的。
他喜欢柒娘,但不喜欢她受苦。
折磨她,无异于折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