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皇父不高兴了吗?”
康熙抬眸,眯着眼望见儿子略显老实的书痴模样。
他叹了口气,疑心已经卸了大半,直接问:“你叫身边那帮清客帮着八贝勒造势,甚至一路将名号打到了江南文人耳中?”
这话虽是问句,却有一种不容否认的气势。
胤祉诧异地看一眼康熙:“汗阿玛已经知晓了?儿臣正想说呢,八弟如此勤勉辅政,京师皆是赞誉有加,怎么江南文人偏要瞧不上他呢。前几日儿臣去了趟八贝勒府,八弟委屈巴巴提起来了,做兄长的,总不好放任不管……”
康熙听得无奈,往胤祉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朕看你额娘说的没错,真是读书读傻了。”
胤祉:“……”
帝王的怀疑已经降到最低点,见胤祉还是一副懵懵然的模样,勒令道:“往后不许你跟老八走得太近。若叫朕知晓你又被人当枪使,这郡王府和藏书阁的清客,你都别想留了。”
见胤祉乖乖应下,他这才缓和了脸色,叹气叮咛:“你手下的清客,怕是也有趁机浑水摸鱼之辈。你知晓他们在江南传什么吗?”
胤祉洗耳恭听。
“曹寅来报,有人竟唤胤禩为八贤王。”康熙冷笑一声,觑着儿子,“你自个儿掂量吧。”
胤祉大惊失色,摆手道:“儿臣从未如此逾矩,是不是……曹寅弄错了?”
康熙摆摆手一口否认,他信得过曹寅。胤祉便不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梁九功呈着苏州、杭州织造的秘奏进来了,帝王似乎是为了印证自个儿所言,当着三儿子的面,捞过秘奏阅览起来。
然后,脸色变得越发不好看了。
三织造中,竟然唯有曹寅的江宁织造听到了“八贤王”的流言。
康熙垂着眸子,将数珠一下下盘在手中。他信重培养的伴读曹寅,人际关系的确复杂一些。
——难道,曹寅真的站了哪位阿哥?
*
胤祉从养心门出来,顺着隆宗门外的西夹道正欲出宫,迎面撞上小豆子捧着一盅冰糖雪梨,要往皇上那儿送去。
胤祉端着脸,与小豆子擦肩,低语道。
“告诉二哥,妥了。”
事情传回毓庆宫内,胤礽才从外头归来。
近日永定河的差事繁忙,他索性推荐了四弟和五弟跟着他去长长见识。谁知,四弟在治河工程一道上很是有几分想法,连汗阿玛都夸了几句,打算下回巡江南,就将几个贝勒都带上。
四阿哥这几日打鸡血一般,恨不得立刻变成他二哥的左膀右臂。这会儿听到八贝勒的事办妥了,冷着脸道一句:“二哥,我去。”
老五也学样:“二哥,我也去!”
“你们去什么去。”胤礽笑着,将手上的清水甩了两个弟弟一身,接过帕子擦手道,“还不是时候,广善库被二伯父(福全)费尽心思打理地很好,八弟只怕还在一一试探接头。再给他些时日,自会露出马脚。”
自此,毓庆宫沉心静气,每日按时上工、读书、参奏政事,一直到永定河工程收尾。
秋汛刚来,永寿宫的宁贵妃便不行了。
十阿哥胤誐今年已有十四岁,再过几年也要出阁开府,封做贝子去。钮祜禄的丧事赶在这时候,不能看着儿子娶妻生子,只叫人唏嘘。
十一月初三,康熙为宁贵妃定下谥号为“温僖贵妃”,因她姐姐已得尊荣,便也没有再追封为皇贵妃。
温僖贵妃的金棺要奉安景陵妃园寝内。
因她出身钮祜禄大族,康熙免不得要隆重操办一场,全了家族体面。与此同时,皇帝还诏封了入宫已满四年的小佟格格为祺贵妃,寓意她是个有福之人。
小佟佳氏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