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狠狠坑了一把,且伤心呢,可不正是吃不下饭的时候。随他去吧,饿了总会吃的。”
九阿哥被宜妃打趣儿着长大的,早就习惯了。闻言也有些无奈:“额娘!儿子家底都要被掏空了,您怎么还幸灾乐祸呢。”
宜妃给两个儿子一人夹了一箸鱼,笑道:“额娘看你就是太聪明了,迟早要跌跤。如今这一跤早早摔了,能叫你识清人心,趁早与他们划清界限,额娘这心里当然高兴了。”
九阿哥听着这些话,难得没有做声反驳。
吸溜着啃完一只酱肘子,五贝勒连忙拿帕子擦了嘴,笑着拉拢弟弟:“小九,额娘说得对。八哥连你这样的聪明人都要算计,老十、老十四跟我半斤八两,岂不就只有被拿捏的份儿。”
“你看我跟着二哥,他虽然也会叫弟弟们办事,但更多的,却是在汗阿玛面前给我们寻出头做事的机会。说实话,我这么笨,压根儿帮不上二哥什么,几乎都是在沾光了。”
五贝勒笨嘴拙舌,抓耳挠腮地想要拉拢弟弟站在毓庆宫这一边。
九阿哥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垂眸看着盘中鲜嫩的鱼肉,额娘已经特意将刺儿都挑了出去。原先他与五哥各自对立为营,虽然兄弟关系一直没受影响,却也叫额娘担心了好一阵。
如今,也是时候站在一边了。
想到这里,老九笑了笑:“关外的山参生意已经稳固,下一步,我打算派人去入手南方盐业。五哥,你去问问二哥、四哥、七哥他们,愿不愿意入伙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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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的揽财之术,都是兄弟们有目共睹的。
如今,他借着生息银看清了八阿哥,及时止损;又愿意看在五哥的面子上兄弟齐心,入太子爷麾下,自然是最好不过。
借着探望弘晳的名头,五贝勒将人带来毓庆宫内。胤礽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一众兄弟酒到酣处,都嚷着要投南方盐业,他便也笑盈盈任他们去,以示对老九的信任。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将胤禟喊住。
“二哥知道,你生财有道,一贯聪慧。但盐业事关百姓生计,免不得要多叮咛两句,江南财主们随你搅腾,若能搅得一团浑水才算好事。只一点,务必不要打搅了百姓日常。”
九阿哥微怔,忽然有些明白五哥跟着二哥的原因。
宽以待人,严于律己。
这话说来容易,从前八哥便是如此;可真正做起来,还是得这位太子爷啊。
这头,胤礽毫无芥蒂地接纳了九阿哥,而另一边,八贝勒也在想方设法地自救。
他得罪了满洲勋贵,好在还能屈能伸,又摇身一变,成了那个日日去养心殿请安的八阿哥。
康熙对此十分满意。
帝王本就是要借着此事敲打老八,叫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要妄图伸手沾染不该碰的关系。瞧着这番惩戒也差不多了,便打算给颗甜枣儿尝尝。
暮春天儿里,康熙开始频繁留宿在延禧宫内。
延禧宫没有了大阿哥的生母乌拉那拉氏之后,便是八阿哥生母——良嫔觉禅氏坐了主位。她跟惠妃,跟这个吃人的内廷斗了整整十七年,终于得偿所愿,靠着儿子做到了一宫主位的位置上。
良嫔早就受够了蜷缩在耳房的苦日子。
那年大雪,她与胤禩母子分离,不得皇上一个眼神时,她就打定了主意。宁愿做个不得好下场的有用棋子,也不愿被遗忘、被弃置,孤寂地老死紫禁城中。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皇帝留宿延禧宫,也不过是觉着八阿哥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良嫔也算是上了年纪,前多年又受了许多苦,面上比起别宫的娘娘更添几分风霜之色。但她事事都要亲自侍奉,又跟她儿子如出一辙,拿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