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阿哥死后,明珠便要次子纳兰揆叙暗中站了八阿哥。长子纳兰容若早就被帝王送去了太子身边,他们纳兰家父子齐上阵,统共站了三边,总归能中一个吧?
没想到,他跟次子竟这么快就都倒下了。
明珠这几年历事越多,越发会藏起狐狸尾巴,蛰伏下来,静观其变了。
他候了半晌,听到上位的帝王沉声道:“八贝子胤禩有谋逆之心,改圈禁府中,不得再出。”
*
胤禩在八贝子府内等候多日,终于等来了十阿哥的消息。
他将一切希望,都押在了最后一个能为他求情的弟弟身上。
谁知,来传话的人却告诉他,十阿哥当日站着进了养心门,跪地求情后,却是被御前的人抬出来的。
康熙说服不了这个倔强的儿子,只好亲自打了一顿,叫人抬回去。这样一顿皮肉之苦不算什么,却能叫老十乖乖在床上趴些日子,不再掺和进这趟浑水中。
钮祜禄阿灵阿听说此事,也不再与八贝子纠缠不清,果断选择放手。
胤禩坐在前殿的明间,闭目良久,忽然笑起来:“……好谋算,是我从前小瞧了太子。”
贴身太监立在他身边,有些欲言又止。
胤禩抬眸,只消看他一眼,便笑问:“还有什么都一并说出来吧。此番落败,二哥若不对我赶尽杀绝,我才要觉得奇怪。”
“奴才想着,这事儿或许跟太子没干系。”太监躬身,硬着头皮讲到,“先前爷才进内务府主理事务时,为了杀鸡儆猴,曾经重罚过广储司总办郎中——马佳盖山。那是荣妃娘娘的阿玛,如今逮着机会,他便状告……爷以权谋私,给宫中安插眼线,窥探圣躬违和之处。”
胤禩闭目仰面:“广储司掌六库七作,油水颇丰,我自然要拿他开刀。汗阿玛怎么说?”
“……爷,咱们的人手已经被皇上查到了,铁证如山。皇上震怒之下,便要内务府断了贝子府的一应供给。”
事实上,康熙不是没想过抹了他的黄带子,砍了他的脑袋。
只不过,帝王自从接受不能再有孩子之后,对现有的儿子们便多了一丝怜爱和包容。本着“杀一个少一个”的思路,他只挥挥手,叫人断了贝子府的粮银支给。
殿外的风刮得门檐底下发出阵阵响动。
不多时,隆隆雷声响起,下起了京师入夏的第一场暴雨。
胤禩望着窗外,苦笑一声:“汗阿玛待我,如同看待一枚棋子,还真是半分多余的情也不会施舍。”
……
这场大雨之后,八贝子胤禩病重。
消息传回紫禁城内,康熙却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梁九功被贝子府的人催促着问了几次,将帝王问烦了,挥手道:“这点小事,都要叫朕一一拿主意吗?”
太医院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只好请示到了胤礽面前。
胤礽正带着弘晳围坐在地上,一起组拼一只上下三层的金鱼风铃。
禁城内的夏日没有蝉鸣声,已经是一桩憾事。他这个做阿玛的,却不会再叫儿子少了西瓜与风铃。
须臾,最后一根细银管被线串接起来。胤礽单手提起来,银管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玎珰”声,底下缀着一只只剔透的红色小金鱼也随之打着旋儿。
弘晳欢快地将风铃接到了自个儿手中。
胤礽摸摸儿子脑袋:“去后头寻你额娘玩吧。记着,额娘肚子里有弘晳的妹妹,不能叫她太累着。”
弘晳小鸡啄米式点头,抱着风铃跑远了。
太子爷这才显露出储君该有的气场,坐上主位,细细听太医院院判和梁公公将事情呈禀了,垂眸道:“八弟这是急火攻心。孤正好无事,便跟张院判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