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在餐厅里逞一时之气的。要知道,他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干掉卢森然后离开。在这里的生活,本就是卢森给他带来的。
现在距离他第一次杀卢森,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没有趁着卢森断腿的机会抓紧时间想办法干掉他,然后离开,而是在小镇上一次次节外生枝?
可白唯实在是想给那家人一些教训。白唯握着熨斗,阴郁地想。
他们现在有足够的触犯到他的理由了吗?
自从被白家请来的心理医生进行治疗后,白唯坚定了一个想法,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完全被自己扭曲的人格所控制、影响。他需要在自己干掉、欺骗、恶毒对待其他人以获得快感和平静合规的生活之间做一个取舍。最终,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则。
他只对影响到他生活环境的洁净的人出手。无论是街角骚扰同事的吸/毒流浪汉,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跟踪狂。
可他现在还找不到这家人的罪责。而且这家人先死,卢森再死,通过交集点寻找凶手……白唯的嫌疑是不是太明显了?
果然,应该赶紧让卢森先死。一年后他再返回雪山镇,再干掉被他找到罪责的隆春。
正在白唯思考之际,他身后传来了卢森的声音:“亲爱的?”
没有轮椅挪动的声音,没有跳动的声音,按理说卢森应该已经在二楼了……白唯回头,竟然没有看见人。
直到他低头,看见卢森趴在他的脚下。
白唯:“……”
卢森:“亲爱的,我想下楼找你,但腿不能动,于是就爬着下来了。”
白唯面无表情地张开五指,任由滚烫的熨斗砸在卢森的脸上。
卢森果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地躲开了熨斗,以致于熨斗砸在了他的脑袋旁边。白唯就在这时翘着手指说:“亲爱的,你把我吓坏了,我不小心就松手了,呜呜。”
卢森立刻安慰他:“天哪!别哭了,这坏熨斗!它差点就烫伤你的手了!这不是你的错!”
白唯:……
他只是想把老公烫死而已,他有什么错。卢森竟然以为白唯会认为扔掉熨斗是他自己的错,罪无可赦,再判处一次死刑。
白唯在收拾熨斗时顺便把电线剪开,泡在了熨斗漏出来的水里,试图将趴在地面上的卢森电死。结果依然令人失望。当他回头时,卢森正努力支撑着扶着门框站起来。他手握着电线道:“宝宝,这个熨斗也太劣质了,不仅容易滑,还漏水,还漏电。”
白唯:“老公你都没有被电死啊,真是太好了。”
卢森:“以后你不要熨衣服了,让我来熨吧。”
卢森究竟是闪开了电还是电也电不死他。
白唯臭着脸,坐回沙发上。他难以控制自己看向各处地板,思考卢森究竟一路上蹭了多少灰。
就算是怪物,也该稍微像个正常人一样吧!他恼火地想着。
他的丈夫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白唯如是说:“你怎么想到忽然下来?”
卢森顶着有点被烫卷的脑袋:“其实我今晚有些话想说。”
“什么话?”白唯心想卢森不会又说一些弱智的话吧。
“关于你的情绪。我本来以为你今天不太开心,但你刚才主动推我进房子,还帮忙扶我上二楼——这明明是你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做的事。”卢森说,“你平时心情不好时,只会让我自己从楼梯上爬上去。”
白唯:……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白唯转开眼珠,嘴上却道:“怎么会?老公,我只是上班太累了。我明明一直都有扶你、推你……你是不是对我不满呀?”
“哦,我不是在兴师问罪。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我让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