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蹲下,默默盯着昏过去的光头。
一旁的沉秋见状,也跟着跑过来,蹲下,伸手扒拉了一下:
“恩公,他怎么一动不动了。”
林宿把人啪嗒翻面,“…大概是宿了吧。”
陆衍周:“……”
贺振翎:“……”
林宿不甘心,“可惜了,只磕了三下。”
雪泥马唾弃:【真是不中用的东西。】
方姝予,“…没关系,最后一下已经顶十下了。”她顿了顿,又道,“而且,就算磕一万下,我也不会原谅他。”
林宿点了点头,起身。
起身一瞬,一阵眩晕袭来。他面色一白,往后退了半步。
咚,后背靠上一片温热。
一只手扶在他腰侧,稳住他的身形。一簇电流从相贴的背后窜来,林宿肩抖了下,扭头看去。
下一刻就被握住腰拉离。
贺振翎垂眼看着他,薄唇微动,隐约可见唇畔滑落一个字:浪。
林宿,“……”
他一手扶着墙,微微直起身,“你要理解,人总有偶尔失控的时候。”
贺振翎落目,扯唇,“也许。”
-
罪魁祸首之一已经被制服。
方姝予终于不用再伪装,她痛心地落泪,“小先生,孩子…还能有救吗?”
林宿说,“我去看一眼。”
他说着转身,扶在他腰上的手也松开了。他脚步顿了下,扭头。贺振翎撤回手揣回兜里,似目光淡淡:怎么?
林宿轻叹一声,转回去:泥马,我都没注意,他扶了我五分钟。
雪泥马飘来:【我注意到了,但看你挺享受,就没说。】
“……”林宿正色:你看错了。
走到祝建飞床前,后者早已在光头大师被钉在墙上时,就吓得静如鹌鹑。
这会儿看见林宿,他一惊,“你要干什么!”
林宿没回他,看向他肚子。
祝建飞又惊又怕,目光一转看见跟上来的方姝予,顿时愤声大骂,“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啊!!”
一旁陆衍周指节圈着红线一勾,他的话音就隐没在惨叫之中。
林宿没管痛得死去活来的祝建飞,一只竹笔入手,朝他肚子的方向画了道圈。一个朦胧的影子便像是破开肚皮慢慢脱了出来。
祝建飞顿时又冒着冷汗直打滚。
可惜他的惨叫被严严实实地关在了房门里,没有医护人员听到。
林宿不紧不慢,“你才体验多久,嚷什么。”他柔声道,“别急,慢慢出来……”
“啊!!!你他……啊!”
片刻,一小团影子终于脱出。
林宿转头对方姝予说,“回去准备个衣冠冢,他被关了太久。”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会送他去投胎,下周等我消息。”
方姝予一下捂着脸,哭成了泪人,“林先生…谢谢你。”
带着一团小灵魂,林宿准备离开了。
祝建飞还在床上打滚,看着自己的肚子大喊,“都带走了,为什么还是没消下去!?啊……痛死我了——”
他终于想起什么,抬手猛拍呼救铃。
陆衍周轻轻勾了下唇角,指尖又一动,无声地转头。
一行人离开了病房。
孔拂不知又是何时出现,悄然带走了昏死过去的光头。
房门在背后“咔哒”关上。
只留祝建飞在里面独自寻死觅活。
-
光头被丢去了监察协会。
林宿相信以贺振翎的手段,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