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乱发。
“席大少,真是有缘,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幸会幸会!”
有人煞风景地上前来寒暄,打破了氛围。
席正青收回手,客套而敷衍地微笑,“原来是陈总,幸会。”
陈总像是还没有及时反应回过味来,他此前和仿生制造公司就一个零件生产达成了合作项目,自然知道虽然现在外人仍旧称呼席正青为大少,但实际上席氏的权利已经大半转移到了这位继承人身上。
他继续没话找话地试图巴结一下这位继承人,发表了一系列“这蓝天真蓝啊”、“这游轮真游轮啊”等没营养的话。
就在席正青的耐心即将告罄时,陈总仿佛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稀奇地看了眼辛禾雪,对席正青说道:“大少,这位是您的男朋友?真是仪表非凡。多登对的佳偶啊!”
席正青的脸色由阴转晴,轻咳了一声掩饰什么,看辛禾雪神色没有抵触,他才对陈总解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种关系。我还在努力追求他。”
对比起上一次被西服设计师误会,这一次的席正青更有把握,他不再掩饰,坦诚地说出自己仍旧在追求的阶段。
辛禾雪耳畔红了红,对席正青轻声道:“我有点累,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下。”
每一位受到邀请的客人,在游轮上有自己的客房。
席正青眼中笑意更甚,“好,你先午睡吧,到晚餐时候我会叫你的。”
辛禾雪:“嗯。”
他又不好意思地对陈总礼貌点了点头,暂时先离开了。
………
游轮第三层是偌大华美的宴会厅。
受邀者远不止有财阀子弟,政界要员、艺术家、富商……核心区的有头脸的人物都在这里。
人影憧憧,觥筹交错,舞步蹁跹。
交响乐乐团沉醉而忘乎所以地奏响背景音乐,拉动的弦流淌出音符,倾泻到飞扬的夜礼服衣摆。
长桌和角落的古典插花,使一切染上了上世纪镀金时代的奢华气息。
瓷盘上装着核桃布朗尼蛋糕,水晶器皿插着火炬般的狐尾百合,自助台旁有厨师守候,等着客人提出要求,点菜现做。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海盐小羊排煎得滋滋作响。
席正青原本在辛禾雪身旁,但是因为遇到了一位重要的商业合作伙伴,暂时地离开了。
宴会的主人才像是揪准时机,缓步走到辛禾雪身边。
裘远倚到吧台边,他开了一瓶酒,橙红酒液汩汩流泻到高足杯里,他倒了两杯,其中之一推到了辛禾雪手边,“喝酒吗?”
辛禾雪垂了垂视线,扫过眼前的酒。
有前车之鉴,他对酒敬而远之。
裘远眉峰一挑,“无毒,没药。”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他仰头将自己酒杯里的液体饮尽。
裘远介绍道:“是利口酒,果味的,也不烈。”
辛禾雪微微蹙起眉心,迟疑地举起酒杯。
裘远只见到水红的舌尖在酒液上蜻蜓点水地一沾。
辛禾雪眼皮掀起,隔着墨镜对上裘远的视线,敷衍地放下酒杯,示意自己已经尝试过了,“嗯。”
是柑橘味道的。
辛禾雪的指尖在大理石吧台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敲。
舌尖残余酒味,他视线看着手边离台子边缘极近的高足杯。
K感觉是猫在坏心眼地计划着从吧台上推落玻璃杯。
裘远站直身,做了一个绅士的礼仪,“漂亮的先生,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辛禾雪从吧椅上起来,“我交谊舞不好。”
在来之前,席正青因为这件事给他补了补交谊舞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