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流呢!”
刘裕:“……”
他大怒,当场就要关谢晦禁闭。
不料,谢晦十分敏捷地往旁边一闪,一面高叫道:“陛下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偷偷溜出去,反正总有办法上车的!”
刘裕无语,也知道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
想举起手拍人,见他眸光明净,清亮如水地望过来,这一掌到底还是没忍心拍下去,长叹一声道:“你就这么想去大理?”
谢晦听出他语气松动,心中暗喜,便是一通天花乱坠:“幼安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去帮他嘛。大理区区小邦,只需王钺一挥,卷旆席甲,顷刻而下,能有什么危险,陛下不要再担心了……”
最终,刘裕被他闹得没办法,还是让他当了远征军的军师。
送行那日,他进行了登坛拜将的仪式之后,就把谢晦和辛弃疾二人叫到一边,几番殷切叮嘱,递上了锦囊。
“过金沙江之后拆开,如有不妥,及时求助。有一点切记,无论遇见什么首先保全自己,不计代价。”
他沉声道:“莫要莽撞冒进,千军可易,汝当安然归来。”
辛弃疾听陛下字字语出诚挚,不由眼眶一热,紧握着锦囊点了点头:“陛下放心,我会的。”
谢晦眨眨眼,还沉浸在第一次自己出征的兴奋中,十分敷衍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刘裕依旧放心不下,忽而利落地翻身上马:“朕送你们一程。”
说来也怪,他自己每次征战,从来都是飒沓扬鞭,一往无前,生死无惧。
怎么到了送家里的小朋友出征,就觉得哪哪都担忧得不得了,恨不能亲身上阵,直接为他们扫平一切。
嘿呀,真是操碎了心。
他毕竟是千古一帝,很快就压下了这一丝复杂的心绪,转而说起了本次覆灭大理的种种注意事项。
“大理势必凭借金沙江、大渡河两道天堑,布下重兵,据险而守。”
“朕已下旨让虞允文出兵配合,自晏当路出理塘、中甸,乘隙捣虚,则沿线的三赕等地闻有大兵陈境,势必心思浮动,庶几弹指而下。”
“汝将主力留在金沙江边与夷军对峙,典一支奇兵绕开龙首、龙尾二关,直入羊苴咩城。国都既定,滇东乌蛮三十七部即可传檄招抚。”
“这样,便能以最小的代价,完成最快速的闪击,一剑封喉。”
谢晦一开始还在认真听着。
一路打马出城,驾临长风,在江边飞奔疾驰。
浙江亭的轮廓已被远远地抛在后面,刘裕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抓着他唠唠叨叨。
他终于不高兴地说:“陛下快留步吧,再送就到澜沧江了!”
这小没良心的,刘裕直接被气笑了,抬手捏捏他的脸,转头盯住辛弃疾:“你好好照顾宣明,莫让他受伤。”
“喂”,谢晦不满地嘀咕道,“我不需要人照顾,你干嘛不让我照顾幼安?”
刘裕:“……”
人家什么武力值,你什么武力值,心里就没点数吗!
辛弃疾也觉好笑,点头应下:“陛下放心。”
刘裕又道:“打仗稳健一点,别没事就莽莽撞撞,单骑冲阵敌营,这种行为很危险。”
辛弃疾眉心不禁一跳,全天下最莽的人分明就是陛下你吧。
谁家皇帝打仗的时候,一个人挥舞长刀,反过来追着五千个敌兵跑啊。
然而,面对刘裕核善的眸光,他终究还是从心地说:“好的,陛下,我记住了。”
刘裕满意地点点头,目送他和谢晦并肩策马绝尘而去,直到身影再也看不到,才慢慢转身回了宫。
……
次日,